在沙车听来则这三声敲门,是暗合五管拳的管口管心管gang这“管三门”的通气之音,内蕴平仄平的三声起转承的字韵,这听觉一出,沙车就有察觉,只好在心中叹惋:在自己的心目中,终于还是武的份量压过了文的份量!而且在这“管三门”的口气心气和gang气的通气三音中,他还能“入微”地听出这三声之中的些许不同,口气是细而长的,gang气是粗而短的,心气是匀速而婉转的。这表明他在五管拳的造诣上已经非常jing深。对武修上的成就他无丝毫得意之情,反而是文学上的停步让他深深失落,就像是对双子社的忠诚度被自己打了折扣一样。愧疚之情一直囹圄着他的情趣。也许正是这种心态的影响,他才没有对武艺的追求过于偏执,反而能让武艺本身在他身上自然成长,这就是道不明的玄机了。
刘元丙拉开门,三人相见,都断定对方不凡。辛知经过在第9步台阶的突变,更加成熟稳重,毫无年轻人的拘束急促之态。相互介绍之后,三人丁字型环茶几而座。“听口音,你也还带有川味,你是四川哪儿的”“四川自贡。”“小兄弟很不错,看到你我就想起另一个人年少的时候,他是我的老大,也是你要找的马炳的老大,他的才华我们连拍马庇的资格也欠奉。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有一天也能像他那样。”“谢谢沙叔叔的勉励,不知沙叔叔说的老大可就是那位舒出舒叔叔?如果是他,相信很快就能见上,真希望有机会向他多学习学习。”“正是他,怎么连你也知道他?是不是马炳告诉你的?我们老大他可是毫无名气的。”“毫无名气?沙叔叔太替他谦虚了,如今他可是整个行业最最有名的大人物了。”
“噫,听你这么说,难道是这家伙这些年来背着我们,在偷偷地写书,还发表了?引起轰动,一夜成名?很有可能,这家伙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我们都肯定他二十岁就能当作家的,那知道他自从自己的亲大哥死后,还不到十八岁就连庇都不放一个。等数十年过去,我们的心都等得冰凉冰凉了,嘢,这小子却突然来这么一手,真他妈的这成了什么事呀?这小子能想得通把书写出来,这就好了,也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文章。”辛知不禁有些愕然,这人对自己的老大都乱称呼乱发怨气,说起来话令人想插嘴也下不了口:“沙叔叔说的什么呀?谁说他是出书了?我说的行业是指他打工所在的制衣业。他也不是一夜成名,而是一朝成名,就在今天早上,他的大名已经震动了制衣业界。”
“是制衣业呀?不是文学界呀?他还是没有出书呀?他在制衣业再出风头又有庇用!他就是当了制衣皇帝对他又有卵用啊!龟儿子的,真他妈地乱弹琴!”沙车的情绪刚刚高涨到巅峰就突然跌落到谷底,就连麻辣烫的四川话都有变得满嘴跑火车了,他浑身肌肉不受到控制地乱动,他霍然站起来,还狠狠跺了几脚,才向洗手间走去。
如果总要把高手相遇的碰撞都分个高下的话,虽然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借助了舒出在沙车心目中的重要地位,辛知居然影响到了沙车的情绪走向,竟然是经验老到的大沙落在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