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男人去了镇上。
少女在家等着他回来,左等右等,都不见男人回来,只好去找来自己的哥哥嫂嫂,商量对策。
一家人,去镇上找了好多天,男人像是任空消失了一般。
这日,少女再次进城回来,只发现,自己的那间小院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而自己的哥哥嫂嫂也被人杀死了!
少女握着一块玉佩进了城,见到了和邹氏一起回娘家的男人。
她想去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下她?
就算他已经娶妻生子,说一声便好,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哥哥嫂嫂?
还未走近,更被人拉到一部马车上。
马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美男,他静静的看着少女,以及少女手中的玉佩。
“你怀孕了?不如嫁给我?”
少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嫁给了老盛国公,老盛国公娶妻当日,盛国公喝醉了……
时天骄的心里,七滋八味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与痛苦。
她以为……
她以为……
她竟不知,他们二人之间,还有这一段渊源。
“郡主……”
时天骄猛然转过身,看向一袭布衣的顾氏,“婆婆,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顾氏亲昵的笑了,“傻丫头,不管你的事,从我嫁给国公爷开始,我就已经国公爷的妻子,所以,不怪你,郡主,自从你嫁给寒儿之后,寒儿开朗了许多,脸上的笑也多了……谢谢您。”
时天骄不断的流着眼泪。 顾氏拿着帕子替时天骄擦眼泪,又听见她说,“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小衣服呢,到时候,你生一堆大胖小子……”
“可是……”
自再一次醒来,她小心翼翼的规划着一切,关于家国天下,关于娘亲哥哥。
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
结果,还是这样……
顾氏是一个多么鲜活的生命啊,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导致事态朝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假如,假如,她没有先入为主。
假如,她认认真真的让盛清寒检查一下,顾氏就不会死!
再不济,改头换面,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也是可以的啊。
“天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这些不管你的事……”
顾氏看向时天骄,泪中带笑。
“好孩子,和寒哥儿好好的在一起,他性子有时很倔强,你多多包涵……”
时天骄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顾氏就散了,似乎,她只是放不下一切,想来和时天骄好好的告个别。
的确,从时天骄嫁到北齐开始,她与顾氏这个婆婆,就是泛泛之交,恭敬而疏离。
倘若,那时,她好好的与婆婆相处,或许,如今的结局又不一样了。
时天骄悠悠醒转来时,恰好看见谨言那又喜不自禁的脸,不由的秀眉一皱,“这是什么表情?”
“郡主,你醒了?”
谨言巴巴的扶着时天骄起来,又在她的腰后支了一个软软的靠枕。
“渴了吗?饿了吗?”
谨言如此的热络与反常,导致时天骄不由的看向慎行,“她,是怎么了?”
“郡主,你有喜了!”
什么?
时天骄一声惊呼,有喜了?
她有孩子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慎行,“去告诉公子了吗?”
“没有,这样的喜事,不如,让郡主亲自来说。”
时天骄垂头,纤细素白的手指,与妍丽的被面相映成辉,回想着之前盛清寒的那一眼,心里不由的一片苦涩。
那样的苦意,渐渐地在心田荡漾开来。
“你们做的好,吩咐下去,把院子里有颜色的东西都撤了吧!把我的丧服也找出来吧!”
时天骄靠在软枕上,看着谨言慎行好一通忙碌,心,却空了一块。
再环视整间屋子,处处都有盛清寒的痕迹,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渗入她的生命……
丧服拿来后,时天骄在慎行的服侍下换上了素白的丧服,洗过铅化,素面朝天。
“郡主,您要去守夜吗?可是……你刚怀孕了?身子弱,能不能受得住?”
慎行扶着时天骄朝盛国公设置的灵堂走了过去,盛国公和盛清寒二人,已经换了孝服,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前,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纸钱的火苗跳跃起来,照映在二人的脸庞上,显得是那么的悲悸。
盛永宁和大小邹氏,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办一场丧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整个国公府,忙碌中,却透着井然有序。
明明还是正月,却一丝一豪的喜庆都看不见。
吹拉弹唱,声声泣血。
时天骄跪在盛清寒的身边,从一边抽拿出一撂纸钱,也学着盛清寒的模样,朝火盆里扔了过去。
才扔了一些,就被盛清寒牢牢的抓住手腕。
冰冷的双眸锁住时天骄那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庞,眸光隐忍而又悲伤,不时的透着一股无言的痛苦,他明知道,这不管她的事,一点也不管她的事,是自己做下的决定,太过于草率,才至于自己的母亲,选择走向一条绝路。
时天骄的出现,恰恰在这样的时候,就提醒了他的草率与无情。
“你暂时,先回避一下,好吗?”
时天骄的心,骤然一凉,面上不显,只用一双清冷的双眸看向盛清寒,一字一句的问,“你确定要我现在回去吗?”
“是。”
盛清寒坚持。
时天骄亦没有再坚持,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