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只能看见一抹红色在蓝天与青瓦之间跳跃着……直到消失不见。
盛清寒是直接落到了时天骄的院子里的,他掉下来的时候,慎行和谨言还以为是跑错了路的登徒子,吓的连忙用剑指着他,以妨他对郡主不利。
“慎行,是我。”
慎行听见盛清寒的声音,便收了剑,“公子怎么从头顶掉下来了?”
“看热闹的人太多,我怕错了吉时。”
原本,南齐的送亲队伍,还做准备了一些为难盛清寒的题目,那知,盛清寒远的这一出不走寻常路,是直接将这些题目弃之不用了。
“喝点水,歇息一下吧。”
时天骄递上一块带着女儿香的手绢子,想让盛清寒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盛清寒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用了之后,直接装进了怀里,拉着时天骄就出了门。
门外,端木知行一袭白衣,阻挡住了盛清寒的去路。
“盛公子,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盛清寒皱着眉头,完全不认识这号人物啊,是谁啊?
“你是谁啊?让开!”
端木知行奉师命来接小师妹出嫁,又怎会让开?他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看着盛清寒,清声道,“听闻,你已经摆小师叔为师,以后,我便是你大师兄了……”
“……”盛清寒只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端木知行不等盛清寒有反应,便直接开口道,“你可以私自来接阿端,阿端却断然没有和你一起离开的道理,要想娶阿端入府,从南齐使馆出去,堂堂正正的从街上回到盛国公府,你想要玩刺激带着阿端走屋顶,也得看我同意与否?”
还别说,盛清寒还真是这样打定主意的,省事省力,又省去了许多麻烦。/
当然,这跟盛清寒并非北齐土著民有着很大的关系,他所在的时代,以个性为美,新郎迎亲时,谁不想出n种不同的点子?豪华车队早已经不流行了,骑着自行车娶新娘呀,人力三轮车啊,马车啊,总之,花样繁多……
当然,如果搁在现代,盛清寒拉着时天骄从高楼大厦的房间一掠而过,那八成也就妥妥的上新闻头条了。
可惜,盛清寒如今是新瓶装老酒,无论有多少新奇的点子,怎么也得按着规矩来。
“我不想错过吉时。”
端木知行是时天骄的大师兄,也是盛清寒的大师兄。
是熟人。
但论亲疏肯定是端木知行与时天骄要近一些。
“吉时的确快到了,你可得考虑好。”
盛清寒只得咬牙,亲自将盖头替时天骄盖上,牵着时天骄出了使馆。
端木知行当然也并没有要让人看盛清寒的笑话,主动的承担了开路的职责,他骑着一只毛驴,没有错,是一头毛驴,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
毛驴的头上,系着一只红绸做的大红花,而那些围观在路边的人们,在看见那一头小毛驴时,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让开了一条道路,以方便马车的通行。
“这是什么鬼?”
曾经,盛清寒完全是无神论者,可如今,他知道,有许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的。
时天骄和盛清寒坐在马车里,笑吟吟的回应道,“是大师兄的魅力大吧!”
“哦……”盛清寒拉长着声调,低低的时天骄的耳畔道,“那晚上的时候,我一定让你看看……到底是他魅力大?还是我厉害?”
“盛清寒……”时天骄怒目相对。
那怕不用掀开盖头,盛清寒也能感觉到时天骄那一张满是薄怒的小脸,便不由的会意一笑。
果然,天玑老人的弟子,都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然的话,又怎么会通行的如此顺遂?
改明儿,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那一本无字天书,且不说,得了这天下,怎么的,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受挫不是?
盛清寒有些紧张的握住时天骄的手,掌心渗出细细的冷汗,从此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是一个人,有妻子,或许有女儿……
在过去的那一段时间里,盛清寒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怎么才能离开这地方?
然而,如今,有了她,他的心,便安安稳稳的守在她的身边。
“阿端……”
盛清寒缓缓的低语,两个字,从唇齿间缓缓的流泻出来,宛如世间最美好的语言。
端木知行临走到盛国公府门口,突地,被人挡住了去路,他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红衣宫装妙龄少女,骑着一匹白色的马,手中执着一枚马鞭,挡在端木知行的面前。
“让盛清寒出来见我!!”
盛清寒一听,这声音,稍微有点耳熟啊!!
不过,他才懒得出去,反正有端木知行这个挡箭牌,替自己处理,想必,一定会搞定的。
“你的桃花债?”时天骄忍不住的反问,还真有人看上盛清寒啊?
盛清寒连连摇头,稍后才意识到,自己摇头,她并看不见,索性就直接掀了那盖头。
“阿端,你可真冤枉我了,我一个残废,怎么可能会有桃花债?”
时天骄冷哼一声,她可是知道他之前的残废是装出来的。
“那你自己去搞定,别指望着师兄帮你,不然的话,小心师兄现在就带着我走……”
端木知行一直在深山修行,并未入世,平生所学,亦是书本知识,并没有人精事故的练达,这样的人,单纯而美好,完全跟着自己的心意前来……
如果时天骄真的被端木知行带走了,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