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是中国极南之地,最南边全是恣肆汪洋,天涯湾畔的滨海地带是名副其实的“天涯海角”,女人一眼就看中这里,想在此长久生活,只想随他流浪天涯
亨利前半生似浮萍般漂泊,而终于到遇见她,经历变为两人浪漫流浪,自然满口答应,终于在中国有了她和家。
甜甜蜜蜜地享受生活之际,天妒红颜,伉俪情深五年便失去最深爱的妻子,而亨利,却始终没有再娶。
“可是,您住在这里,会时常想起她而悲伤吗?”温晴不忍揭他伤疤,可还是艰难地问出口。
对面倾诉的男人释然一笑,像是位无欲无求的仙者,“她所带给我的全是幸福快乐,即便她早已远去,我也要倾其一生延续幸福美好,连同她的那份。”
是呀,失去伴侣的他并没永久消沉,而是连同代替妻子感受世间最纯美的幸福,那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因想起挚爱而悲伤流泪吗?
温晴张张嘴,却没问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暴露脆弱的,何必公事公办地戳中别人软肋?
感动过后,何伯年象征性地采访了亨利创业之路的艰辛,成功之后生活发生的变化,以及如今所做的慈善事业。访谈以他俩跟慈祥和善的亨利先生合影而结束。
这次在海南出差访谈的任务算是完成,可这才是第二天,温晴不想立刻飞回x市投入工作,在和亨利所谈之际,她一直都想亲眼看看所谓的“天涯海角”是何等盛况。
一位遮着黑色帽檐,全身黑色衣服的男人满意地翻看着摄像机里的照片,不禁满意勾唇一笑,看来,这些照片又能卖个好价钱了。
完成最主要的工作任务,温晴便可以安心自在地拥抱这座温润安静的城,街道上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精致无暇,鲜艳美丽的颜色令人心旷神怡。
本来就决定在此逗留几天,第二天早上,何伯年又被温晴兴致勃勃地叫醒,欣然前往三亚市的天涯海角景区。
两位摄像师因工作忙,采访完成就带着素材回x市了,而他俩坐上到天涯海角景区的观光车,沿着南海参差海岸西行,途中辗转两个小时才到达。
“哇呀!这里真漂亮,学长,快过来!”温晴一跳下车就像撒欢的小鸟,东张西望地吵吵嚷嚷。
细白无垠的沙滩,身后是高大挺拔的椰林,而很多游客都穿着泳衣,跟海浪嬉戏玩闹,有些大型遮阳伞下放着躺椅,游客们戴着墨镜享受日光浴。
再向远看去,海湾沙滩上大小百块石耸立,“天涯石”、“海角石”、“日月石”和“南天一柱”突兀其间。温晴应接不暇,脱掉碍事的运动鞋,朝“天涯海角”石块儿跑去。
“快!学长快给我拍照!”
温晴笑脸红扑扑地,赤脚上沾满白色细沙,笑得憨态可掬,左手拎着鞋子,右手比着胜利的“v”字,朝镜头愉悦笑着。
何伯年淡笑着扶额,这小妮子像是没见过世面,遇见一个大石头块就要他给拍照,还要比出不同姿态,不过,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为她一边边拍照。
直到他们走到“南天一柱”石块旁,温晴突然扭转过头,朝正欲举起相机拍照的男人挥挥手,“学长,我们俩合个影吧!”
何伯年虽然不喜欢照相,可是温晴主动邀请,便将相机托付给另一游客,拜托他给他俩照了张合影。
他低头翻看照片的当口儿,温晴早都“跐溜”一下去海边了。清湛湛的海水、蓝莹莹的天空,张开双臂似乎就能飞翔,这美不胜收的鬼斧神工的海滨安静着,温柔慈祥地接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温晴在海石上站累了,一只脚刚踏到海滩就被硌了一下,抬起脚,竟然看到一直小小寄居蟹。
好奇地蹲下身子,把它放在手心里端详,对称美丽的花纹很诱人,它刚被吓得缩回脑袋,不一会儿感觉没动静了,又伸出头来张望,温晴调皮地用手戳戳它,它又气又恼地缩回去。
如是者三,寄居蟹也是有脾气的,干脆完全不伸头了,装死。温晴爽朗地开怀笑着,银铃般的小声回荡在沙滩上。
由于她低头逗弄小寄居蟹,没看清眼前走路方向,一不留神撞上一堵肉墙,温晴急忙抬头想道歉。
“要死了!走路不长眼睛啊!”
“对不……”最后一个字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喉咙,她倏尔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
身穿花花颜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也呆愣在原地,还搭着两个比基尼美女的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流连花丛模样。
“晴晴,你没事儿吧?”何伯年看到她不小心被撞了,赶紧过来查看究竟。
谁料到温晴根本不理会,脸上惊愕诧异之色全化为愤怒,一把甩开要拉她查看的大手,用尽全力向对面男人扑去。
男人虽是纵欲过度的死鱼样,可瞬间逃跑的速度不含糊,沿着海滩拼力跑,甚至专门钻游客多的聚集地。温晴明显气力不足,可心中万分仇恨怨念驱使她不停地追赶,她不能放弃,她要知道真相!
没错,他就是原本温氏商行加工厂的总负责人——王爱国,温楚天辛苦经营的加工厂粗制滥造,用的是最不起眼的下脚料,这才导致各家合作商取消合约,温氏面临破产的惨剧。说到底,他这个总负责人难辞其咎。
每层检查生产都是透明公开的,即每个环节都有明确的承担者,而王爱国未能第一时间拒绝废料采购,反而将其投入加工。这并不是一次偶然的生产事故,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