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将双手捧着脸,揉了揉:“我以前也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可现在每次看着母亲病痛发作痛不欲生的模样,我总感觉很难受,母亲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在受罪,罢了,不谈我的事情了,说说你吧,你跟千岁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浅月将茶杯置于唇旁轻轻一饮:“也就那么回事,以你的性子,该了解的你不都了解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云清试探性地问道:“你和他,彼此喜欢?”
云浅月浅笑回应,当做是默认了。
云清本想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可到了嘴旁却说不出口,自己问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么恭喜你,而且你也很厉害,竟然还真的敢那么做了,若是他人,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遮掩遮掩再遮掩,而你们倒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说要赐婚。”
云浅月笑了笑:“爱了就是爱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我们又不是犯下了十恶不赦,天打雷劈的罪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的幸福,也不足为外人道说。”
“对啊,自己的幸福,也不足为外人道说,如果是让你值得的人的话,就算冒天下之大不讳也可以。”
云清说这番话的时候垂着眸子,莫名神伤,只是自己终究不可能做得到了,那一次的放弃,就注定了他与五姨娘之间的结局,现在,自己只希望她能过得好,早点走出以往旧事的梦魇,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云清相信她迟早会走出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云浅月看出了云清的神伤,不过她并没有问,有些人总该是有些不能言语的过去,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独自品尝,回忆着,就像是一壶苦涩无比的清茶,明明很苦,但喝了一杯之后,总让人有再次品尝的愿望,妄想从那苦涩中找到几分清甜安慰自己的味蕾。
待过了一会儿,云浅月轻启薄唇:“你对大哥和大嫂的事情怎么看?”
云清一愣,随即无奈地说道:“我还能怎么看。”
早有预料的云浅月微微一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吧。”
“这个孩子是云府第一个嫡孙,不管是男还是女,都必须要保护好,父亲他知道我的用意,跟我说过,他可以将云府家主的继承人这个位置给我,可不准伤害大哥和大嫂的孩子。”
云浅月略感惊讶,这倒是她没想到的:“没想到父亲说的如此果断,竟然连家主继承人的位置都给了你,不过这也证明了父亲已经开始正视你的能力了。”
云清冷冷一笑:“归根到底,父亲还是护着嫡出的,他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我而言是多大的威胁,如果是嫡孙的话,那么他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云府会极其完全宠爱于他一身,大哥和大嫂也可能因为这个嫡孙重新飞回枝头,再加上苏府的庇护,所谓承诺,到还没有兑现的时候,终究是一句空谈罢了。”
这确实是像云风的所作所为,他曾经许诺过云流会是云府继承人唯一人选,然而现在呢?人家前脚刚走,后脚就给了云清。
没有一件事情是绝对的,除非已经实现了的,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个男子的话,那么对于云清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落在苏府和云流苏欣然手里则是强有力的保障,想到这,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而云浅月已经在云清的眼中看出了决意。
“你还是不能留下一个生命吗?”云浅月这话,并非指责,没有人可以指责云清,他是在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云流抿了抿唇:“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冒险,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手染上了够多的鲜血,也不在乎多一条,这个孩子,对我而言威胁太大,我不能够留下他。”
云浅月沉默着。
云清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连一个刚刚出世的生命,一个孩子都不能够放过?”
“该断则断,没有一个人可以指责你,我也是,你也和大嫂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时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人都是自私的。我知道你的手段,虽然苏府和云府看重这个孩子,可我相信你也能够做的无声无息,不要落下痕迹就好。”
云浅月说到这,闭了闭眸子:“相信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我不会劝阻你,因为我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好了,不要再说这样的事情了,你也别让二姨娘察觉到异样,虽然她不会说,但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云清喝完茶杯中最后的碧螺春,站起身子:“多谢劝告。既然已经知道你和千岁爷的事情是你自愿的,那么在这里我也只能祝你幸福了,我要先回去了,看看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云浅月放下手中的茶杯:“二哥,听闻最近苏府来人找了父亲,说是要给你安排一桩亲事,父亲可曾跟你说过?”
云清脚步一顿:“已经说过了。”
“你怎么想的?”
云清轻蔑地笑了笑:“我不是任由苏府摆布的傀儡,也不会让他在我的身边安排眼线监视我,我已经回绝了,虽然我的意见可能无关紧要,不过所幸的是,父亲也是这样子想的,大哥的事情已经是父亲的极限,他也不可能再让苏府安插进人来祸害云府的安宁,拒绝的理由多得是,每一个都是让苏府无法再开口的,你不必担心。”
送走云清之后,云浅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着。
今日一来,解决了许多事情,然而却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