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明像是见了救星,忙不迭朝梁子彦招手,可怜兮兮,尽是哀求。
梁子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径直走过来,一把拖过杨景程,分开两个人,先前还蛮横无理的李佳,一下子气焰就落了一半儿,只是仍旧不解气,瞪着杨景程。
“你又闯祸了。”他并没开口劝架,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野蛮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我的女人。”
她没傻到好歹不分,再讨厌这家伙,现在也不能推开,他真是来劝架的,而且方法相当聪明,没有以暴制暴,只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既然她才是罪魁祸首,只要她“小三”的身份不成立,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来,主动扶上他的胸口。
他视而不见,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外走,李佳的嘴巴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盯着她的目光怎么都觉得不善,比先前被怀疑和杨景程有一腿更愤恨。
这女人怎么了?是不是脑袋不灵光?
这才是真正强壮的人!她练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难怪杨景程要给她安保器材店的名片。
他的手臂和杨景程一样那般粗壮得吓人,还钢板一般硬邦邦的,不单单是手臂,和她接触的半边身子也都是硬邦邦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外带,只用了一只手,几乎是横抱出来的,脚步轻快,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一直走到大门口才将她随手往电梯门口一扔,只盯着电梯。
“子彦,真谢谢你赶过来!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陈洪明追出来,不停地道谢,其实这家伙才是最聪明的,有点儿像泥鳅,总能从问题当中滑脱,知道给梁子彦打电话求救,也知道低声下气拖延时间。
他笑了笑,抽出一支眼递给陈洪明。
陈洪明接了,点燃之后又转头对她说:“沐小姐,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我会认真处理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会再让这件事发生。”
“这是你们健身房的家务事,我不方便插嘴,不过我刚刚交了一年的学费,你应该清楚,其实来这里学拳,我就是冲着杨教练来的。”她语调轻松,将背包向后拉了一下,抿嘴微笑,“比起心情愉快,我更在意能不能学到东西。”
梁子彦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沉,一旁的陈洪明笑得格外尴尬,不停地抽烟。
扔掉烟头,走进电梯,他站在左边的角落里,她犹豫了一下,抬手看了看表,也跟着走进去,站在右边的角落里。
“都慢点儿啊!”陈洪明将手伸进去,帮忙按了一楼挥手告别。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冷冷清清地听着温暖悠扬的钢琴声。
“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吗?”他冷冷地问。
“我们两个谁跟谁,不必走那些疏远的礼数了吧?”她耸耸肩膀,“道歉都不必了,又何须道谢咧?”
他淡淡笑了一下:“我的衣服呢?”
再冷淡的人也禁不住富贵的诱惑,那可是价值上万的阿玛尼,看来,这家伙也不能免俗。
“还在干洗店里。”她打开身上的背包,翻出单子递给他,要是不可惜那件衣服,真该丢到臭水沟里去,“喏!上面还有地址,应该已经洗好了。”
“早该让达远拿给我。”他居然还抱怨。
“是啊,就该告诉杨达远,你在后楼梯间扯坏了我的裙子,借给我遮羞的。”她哼了一声,“今天挺反常,话那么多?”
他扫了她一眼,恢复一张扑克脸,盯着电梯门。
她在一楼下了,他便面无表情地伸手按关门键,迫不及待地隔开两人。
什么人!
她嚼着一片口香糖,背着背包,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只有两辆公交车经过的地方,原本就不热闹,入了夜,时间太晚,街道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孤零零的路灯每隔一段便投下一个热烘烘的圆圈,她踢着一颗小石子,往巷子口去。
老远就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震得行道树叶都在颤抖,这个时候,这种声音,除了梁子彦没别人,反正相见不欢,倒不如假装没看到,她没回头,只顾往前走。
车子停在她前面一段,他摘下黑色的头盔,也不说一声就扔向她。
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顺手接了。
“上车。”他说。
“我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交通工具,你先走吧。”她将头盔扔回去。
他居然没接!
那头盔猛地砸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滚了两圈儿,靠在路边的墙壁上。
这辆黑色的机车不便宜,刚刚拿在手里掂量,那个头盔也而不是便宜货,这人大概有病!
她皱起眉头,本想上前去捡,但想了一想,索性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我动手?”他声音严厉地发号施令,“把头盔捡回来!”
好像在训狗。
她坚持:“我不坐!”
“刚才怎么不见你那么横?”他问。
“那是别人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一样吗?”她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
“上车。”他又说。
理他才怪。
她别过头,越过他往前走。
他踢下脚架,一把扯住她的衣服。
嘶——
外套直接裂开了,她咬牙看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没松手,将她扯到墙边,捡起地上的头盔,硬生生按在她头上:“记住了,我说话只说一次!”
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