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听高慧君说着,泪水稍微止住了一点,她问高慧君:“昨天,是他送我来的?”
高慧君说:“可不是,看他急的那样,就怕你怎么着了似的。就连我说想留下来看护你,他都不让,非要自己待在这儿陪着你。”
高慧君瞅瞅临江,疑惑地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非得要这样互相折磨?”
临江的泪又下来了,她在心里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他的心是别人的,从来就不该属于我……”
高慧君看着临江,半晌才迟疑地说:“那个,艾丁湖刚才在医院门口等我,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说着她拿出了一个小便签袋递给临江,临江躺在病床上,无神地说:“你帮我看看。”
高慧君打开了便签袋,里面是一张银行金卡和一张便签纸,她惊愕地看了看临江,读着纸上的话:“临江,对不起,这张卡里有些钱,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希望你快乐---艾丁湖。”
她把银行金卡和纸条递给临江,临江木然地看着她,并不接。
高慧君觉得有点不对劲,眼前的临江面如死灰,毫无生气,高慧君拉过临江的手,轻轻地把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低声地说:“拿着,他给你的……”
临江将卡拿在手中,眼里有泪,这就是他给她的补偿吗?这就是他付给她卖身的钱吗?她用力握紧了手里的金卡,卡锋利的边缘直扎进她的手心,她惨笑道:“好啊,好……”
高慧君抱着她,惊慌地问:“临江,你怎么了,啊?”
临江手一松,卡顺着床边翻落到地上,高慧君俯下身要去捡,却见临江将手中的纸条举起,然后用力地将它撕碎,因为太过用力,她还挂着吊瓶的一只手由于血液倒流,整条输液管都是鲜血,很是骇人。
高慧君扑上前去,抱住了临江喊道:“你不要命了吗,临江?别这样,别这样吓我!”
临江被高慧君抱着却不住地挣扎,手上输液的针头也被她挣掉了,她哭喊着:“慧君,我不要他的钱,我不要他的钱……”
高慧君抱着临江,眼泪也下来了,她安抚着临江:“好,好,不要他的钱,咱们不要他的钱……”她看着临江一手都是鲜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大声喊道:“医生,护士,快来,救命啊……”
……
艾丁湖失魂落魄地出医院,外面的太阳很大,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揉着酸涩的双眼,步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找到自己的车,开了车门坐上车,却没有急于发动车子。
仰靠在车座上,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向他席卷而来。
沐卉坐在三个美男中间,如众星拱月般熠熠生辉。
她坐在那间有精致拉门的榻榻米上,观察着四周,纸糊的灯笼透着白光,餐桌上放着精致的料理瓶,这家日式料理店中雅致的器皿、怡人的就餐格调让她很是惬意。但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围绕在她身边的二个男人,她偎依在莫允泽身边,正对面的是艾丁湖和舒腾,林夕坐在沐卉的身边,今晚海宁阁就不来了。
今天她将他们两个都叫了出来,就是以聚会的名义,但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为了艾丁湖。她用温柔魅惑的眼神看着艾丁湖,却发觉他萎靡憔悴、心不在焉,柔声问:“你很累吗?”艾丁湖面无表情地端起一杯松竹清酒一饮而尽,引来舒腾担忧的眼神。
沐卉含笑看着他们俩,心想照这样发展下去,她的任务离达成目标也不远了。只有莫允泽轻咳一声,说:“怎么菜也不上来?”虽说秀色可餐,但光让他欣赏面前的沐卉,也抵挡不住他腹中的饥饿呀。
林夕笑着说:“给点耐心,应该很快就好了。”
沐卉抿着嘴笑:“泽哥饿了吗?”
莫允泽笑呵呵地说:“有点,不过看见小卉的绝世容光就忘了一切了。”沐卉笑道:“你就贫。”
莫允泽眨眨眼,“我从来不说假话的,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人像小卉一样,成为一个美丽的传奇?”沐卉咯咯笑着,更显她惊人的美丽。
舒腾摇着头,这个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一鸣惊人,赞死人不偿命的莫允泽!几人轻声说笑着,只有艾丁湖一个人不在状态。他用手在自己口袋里摸索,林夕问他:“是在找烟吗?”说着便递过一盒烟来,正是艾丁湖平日里常抽的三五,她今天特意准备的。
她为艾丁湖点上烟,用眼神询问舒腾和莫允泽抽不抽,莫允泽摆摆手,舒腾则要了一根。林夕随后给自己也点了根烟,她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迷惑。
艾丁湖的脸笼罩在一片烟雾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他的心还记挂着医院里的临江,担忧着她的病况,归根到底是他害得她成那样,他借着抽烟长叹了一口气。
菜终于上来了,天妇罗、寿司拼盘、生鱼片等料理将桌子摆得五彩缤纷。粉红的生鱼片配着小碟酱油,黄色的小凉瓜,盛在一只考究的竹篓里;寿司拼盘则是把软壳蟹牛油果卷拼上三鱼腩寿司、吞拿鱼寿司、赤贝寿司、蟹籽寿司、鲷鱼寿司等,其中蟹籽寿司是根据中国人的口味特制的,内有馅肉、虾肉、鸡蛋、苹果、鳗鱼、鱼松、肉松等,外用橙黄的蟹籽裹着,颜色恁是好看。
莫允泽看着沐卉将用筷子夹着寿司去蘸酱油,笑着提醒她不要用饭团直接去蘸酱油,以免饭团吸入大量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