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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寸寸的冷掉,整个人就像被推入了冰窖,莫允泽黯淡下眼眸,笑,涩涩的,“好。”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给她。轻轻的一声虚应,让沐卉差点再一次的被泪水绝提。
“谢谢你,泽哥。”她赶紧眨去眼底酸楚的湿润,别开眼,故作冷漠的说道。她怕继续看着那张殇苦的脸,会忍不住,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向他哭诉着她的绝望,寻求他的温暖,也害了他一生。
前后的差异让莫允泽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是他太贪心了吧,竟奢望清醒后的小卉,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只要是你希望的,不管什么,泽哥都不会拒绝,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需要说谢。”莫允泽涩哑的说道,“你先洗漱吧,我出去等你。”说罢,狼狈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空间喘口气,否则,他也会窒息在这样的气氛里。
沐卉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流着泪,对不起,泽哥,我真的不想伤你的,只是,我不该爱上你的,因为爱上你,很多事情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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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二十分钟后,沐卉终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像个精致的玉娃娃。
莫允泽也已经平复了情绪,在门开的刹那,他的脸上已经换回了她熟悉的温笑,但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时,稍微僵了一下,并不是刚才他为她挑选的衣服,而是一套咖啡色的齐膝绒裙。
只是瞬间,又再度恢复了自若的神色,牵过她的手,淡笑道,“下楼去吧。”彷佛刚才瞬间的变化只是错觉。
但沐卉没有错过,垂下眸,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当真看到他失望和神伤的样子,还是难以承受的心痛?
她还曾憧憬过的爱情,原来真正体验,才知,爱情也是一种苦,一种只有亲身经验过才懂的苦,每一根神经都被所爱的人牵绊,让自己也变得苛怪起来。
短短一个星期不到,她却过得比过去二十多年还要苦,因为她品尝到了心痛的感觉,那种感觉比她每一次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要更加难熬。
可这时候的沐卉却忽略了,莫允泽那爱了十几年的苦,等待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她长大,却必须忍受着的痛比她更加深沉。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下楼,刘东源已经在餐厅了,坐在刘锡明的位置上,见两人进来,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沉默着。
“莫先生,沐卉小姐,新年快乐。”身穿红色佣人服的佣人们齐齐弯腰,恭敬的说道,脸上都扬着微笑。
“刘叔,红包准备好了吗?”莫允泽浅笑,为沐卉拉开椅子,边随意的问道,温柔随和得让人心绪澎湃,当然,那话也是让人激动的。
这不,佣人们听了,个个面露喜气,期待起来。每年刘先生发下的红包都是她们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不知道今年莫先生派发的红包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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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说是由莫先生发今年的红包的话,她们还会担心,毕竟在她们看来,莫先生根本就是无所事事,整天闷在家里的闲人,哪有可能发多少红包,但从他将中国的刘峰调过来掌管刘宅后,她们就感觉不一样了,纷纷认为莫先生的家业可能比刘先生还大,自然听着是由莫先生发红包,也倍感期待了。
“已经准备好了,莫先生。”刘峰笑得一团和气。
“恩,吃完年饭后,就发了巴”莫允泽浅笑点头,在主位上坐下,吩咐。
“是的,莫先生。”刘峰恭敬笑应,佣人们则喜气喊道,“谢谢莫先生。”
沐卉没有被这样欢愉的气氛感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餐布,那对面的刘东源十分相似,感觉。
“上菜吧。”莫允泽见状,脸上的笑意也少了几分,对刘峰道。
刘峰了然的点头,指挥着佣人们将年饭端上来。
年饭很丰盛,仅仅三个人,却是一列堪比满汉全席的菜单,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五六十道菜,摆了满满一桌。
自然,夹菜也是不方便的,所以佣人轮流将餐盘端送到三人前面,喜欢的就会加一些放进三人前面的第二个较大的空餐盘上,不喜欢的就直接摆手让过去,这样的顶级享受,堪比帝皇。
不过佣人们并不感到惊奇,事实上,这是刘家从很早以前就传下来的传统,而刘晨曾作为大管家,年饭自然也是用的同样的姓形式,佣人们也从最初的震惊到习惯了。
看着盘子上渐渐布好的菜,沐卉眼神空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莫允泽说了那句“开动吧。”沐卉才醒了醒神。
眸光转了转,她突兀问道,“泽哥,你不喝酒吗?”
刘峰面露异色,沐卉小姐不是一直都知道,餐桌上莫先生从没有喝酒的习惯吗?
佣人们则是不明所以,难道,莫先生喜欢喝酒吗?好像莫先生来之后并没有见过莫先生喝酒啊!
“不了,沾多了酒气对你身体不好。”莫允泽似乎不受影响,清清淡淡的带过。
“可是,我想喝。”沐卉却道,表情很平静,但很认真。
“小卉,你知道的,你不能喝酒。”心沉甸起来,莫允泽挤出一抹柔和的笑,状似安抚,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是啊,我该知道的,我这种残破的身体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呢?”沐卉低低的笑了一声。
原本还喜气的气氛因这句话完全崩裂,死寂的空气中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