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周薇芸想起一件事:“刚才蔡兰姐过来。看到你没有事,这才走了。”
“嗯。”陈凡默然点头:“其实世界上很多事,不是说有能力做就一定要做。如果我干掉了冯家的精英手下,就会把冯家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跟我缠斗、不死不休。这个开路先锋,我是不愿意做的。”
“随便你咯。”过了许久,周薇芸才淡淡答了一句:“帮忙是你够义气,不帮忙也是你的本分。没有人向你要求那么多,你自己吸引过多的注意力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你做的恰如其分。”
她瞥了一眼陈凡:“当然,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我的事情蛮多的,没有精力招惹太多的对头。”陈凡笑了起来:“而且这种不可能一下打死的对头,如果跟我对着干,我这辈子都别想安生。我姐姐、很多和我有密切关系的人都在清河市,我是要为他们考虑的。冯家对付不了我,还对付不了这些普通百姓吗?一旦某个和我关系密切的人受到了伤害,你说我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冯家。
冯士海的宽阔客厅中,仅仅坐着寥寥几人。
卫慧、常峰、阔汗的尸身被妥善收殓,然后送到秘密地点埋葬。八扇屏中幸存的五人回到各自的住所,开始稳固有些松动的道心。
今天的事情对他们的震撼,会影响到他们未来的成就和修炼的效率。毕竟,每天朝夕相处的伙伴横死当场,这样的冲击对他们来说影响是巨大的。如果不迅速控制好自己的心境,他们的实力非但很难再快速成长,甚至可能出现倒退。
此刻坐在冯士海身边的,只有冯灿月、段云和冯鹏三人。冯士海默默的转动着手里的一对铁核桃,已经沉默了好久的时间。三个晚辈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能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待。
“这件事,完全是无妄之灾。”终于,冯士海给陈凡事件最终定性,也让在场的三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种无妄之灾的突然出现,往往带有凶险的恶兆。”冯士海看看冯灿月:“小月,最近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你有什么想法?”
“问题的核心,还是集中在华表银行副行长蔡兰的身上。”冯灿月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根据我和阿云的判断,蔡兰可能是官面上的人,正在针对我们冯家布局行动。”
“树大招风,这是难免的事。”冯士海苦笑摇头:“我平时跟你们说为人做事要低调,你们以为我是老头子嗦。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因为嚣张惹的祸?”
“对不起,爷爷。”冯鹏站起来深深鞠躬:“孙儿做错了。”
“坐吧。”冯士海慈祥的笑着让冯鹏坐下:“只要能够在失败中吸取教训,那么失败就是有意义的。现在是平等的社会,我们这样的豪门、子弟应该如何自处,你需要好好考量一下。”
“不是在行动上改变,而是要在思想上改变。”冯士海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财富是什么?它是一种附加值。财富可以让我们强势崛起,也可以让我们被更大的势力一口吃掉。因为财富而生出的骄纵、桀骜之心,更是一种损害心灵的毒瘤。改变自己的心,你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冯鹏默默的听着,虽然不能马上理解和接受,却一字不落的记在脑海里,等待着将来某个契机将它深刻理解,成为自己的行动指南。
“损失几个强力打手,这是件痛心的事。”冯士海看看冯灿月:“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进退失据、影响了正常的判断和行为,就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我明白了。”冯灿月点点头:“陈凡那边,阿云答应以后各走各路、互不干涉,陈凡也同意了。”
“那就按这个宗旨办吧。”冯士海点点头:“陈凡也不怕我们不守约,因为他的实力我们必须尊重,否则就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小胡那一队,至今音讯皆无。”冯灿月看看冯士海:“父亲能不能给个判断?”
“要让我说,小胡的那些人是被上面带走了。”冯士海眼神闪烁:“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蔡兰的身份并不简单。”
“可是一旦十天之后华表银行省分行的稽查组到了清河市,我们和丁春志的交易就会曝光于天下。”冯灿月摇头苦笑:“这个项目一旦被揭开,会对冯家的商业链产生极大的消极影响。所以我才想要对付蔡兰,让她彻底闭嘴消失。”
“换个思路。”冯士海看看冯灿月:“蔡兰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是哪个层级的代言人?如果她的身份足够高,我们是不可以对她采取行动的。如果她有了什么损失,冯家有可能招来更大的报复。到那时候,事情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可是……”冯灿月刚要说话,段云已经眼睛一亮,理解了冯士海的意思:“家主的意思,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把稽查组的事情摆平。比如说,我们干不掉蔡兰,莫非还干不掉丁春志吗?”
“是这个道理!”冯灿月也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前我们把丁春志想的过于重要,所以针对性全部集中在蔡兰身上。其实我们如果灭掉了丁春志,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啊。没有了丁春志这个重要的证人和中间人,华表银行的账是无从查起的。”
“即使出了问题,我们也可以往丁春志身上推啊。”段云同意的点点头:“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扮成受害者,说不定还能赢得别人的同情呢。”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