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专门看守这里的人扫出去。屋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古月很清楚地看到了古绥。发现他的眼神似乎不是完全迷糊的样子,还有较为清亮的瞬间。
想起古家的那场风波,差点被其他世家的人趁虚而入,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这个大伯到现在只怕也没有承认当初对古家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那些暗中被古髓算计的人,都是死得无声无息的。
古家也差点衰败下去,再经历几场如同白芷院那般的惨剧。
古髓死后,古绥的情绪一度显得疯狂不安,他手里也有好几条人命,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只怕也是心虚而胆颤,又怕古髓死后来找他算帐,才变得反复异常而不愈。后来,时间久了,情况才好转了一些。
古绥骨子里的私心很重,跟古英和古刚兄妹俩的情况是不相上下的。作为一个当家人,既不能看清时势,也看不穿周边阴暗处埋藏的祸根。加上祸根的起源跟他本就息息相关,到了因果报应的时候,再收手已来不及了。
古月相信他是后悔了的。但是,古绥绝不会因为这份后悔而放弃那份私心。
再重来一次,估计他的选择也是一样的手段。
这样要命的弱点,出现在一个世家族长那里,若是当时古月来得及没有出手,古家将会面临着灭族的危险。
再想到古东柏和朝南都是古家很有出息的精英弟子,出事之后,两人再不能像她一样享受到父爱母慈的亲情,她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哧哧..”
古月突然发现楼梯口的一道身影向她一下子扑来,但又被身后拖沉的声音给拉住了。
原来为了防止古绥不时地发疯,用铁索绑住了他的双腿,虽然四肢是灵活的,但有了一定要范围。要不是脚上的铁索绊住了古绥,这会儿扑到她跟前的人,就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来。
“你,你是月..。月!”
冷轧的屋子里,古绥的声音苍老又嘶哑。他似乎认出了她是谁。那个‘月’字拉得很长,有些吐字不清的感觉。
平时在这里的看护隔段时间就会跟古绥说一些话,但古绥毕竟是古家的罪人,所以,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说话为了让他清醒一点,不至于完全地糊涂下去。
“我是古月。大伯!”
听到古月的声音,古绥眼睛一亮,好像他真的完好一样。抬头,用目光寻找着那个声音,仿佛那声音是他期盼已久的救星。接着,又是一个踉跄奔向前方,仍被铁索给紧紧地拉住,“放我出去!小月,快放我出去!”
古月心头冷了一下,这就想出去了?那些冤枉死去的人,他们该怎么算这笔帐。
“你忘了古家曾在你的手下遭受的大罪么?还记得白芷院被毁时的情境吗?记得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爹爹差点被人害死的情境吗?”
虽然,她很不想激动地说话,但话音还是有些颤抖。
古绥表情一呆,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身形未动,目光却是朝着地下。就在古月以为他又糊涂的时候,听得古绥哈哈地大笑:“古家算什么?我不是古家的罪人!我不是!”
只是因先前使了一番大力,这会儿的表情有些古怪了,古绥的眼神竟变得凌厉了许多。仿佛站在楼梯口的古月,才是他的仇人一般。眼中曾有的希翼,变得幽黑无光。
这情形,让古月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这人,快成魔了吧!不需要魔族来渡化他成魔,他自己就快变成魔了。
哎!一定要尽快练成困魔诀。世上的魔,总是人心不足带来的后果。且没有休止的时候。只要练成了那个困魔诀,才能把七卫好好地利用起来。
这也是她清醒之后,给七卫提出的一个请求。
七彩捆仙索本是一个仙器,自然明白她想的是什么,也给了她变通之时的建议。
古绥见古月似乎不再理会他,又陷入了疯魔之中。屋子里,一片狼藉。
古月一边想着,一边隐隐地担心起来。
真怕魔族向古家发动进攻的时候,会有更多发疯的人化魔。那样的情形,很难说不会出现。此时,腰间的白色索带轻轻地抖了一下,仿佛在安慰她。
“我会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那里还是一个极好的修炼之地。但是,你别想从那里出来了。除非有一天,你真正清醒过来,痛悔往日的错误..”
“我会的!”古绥一下子变了脸,气喘吁吁地趴在最底层的扶梯上。
从刚才的疯魔状态一下子成了清醒的状态,让古月暗自吃惊,该不是假装发疯的吧!一个狂妄自大的人,突然变成一个可怜兮兮的善心人,都是不可想像的。他的脑子没有疯掉?还是送他离开这里才是他的愿望。
也是,能摆脱过去的记忆,对古绥来说是一种解脱。或许,下意识里他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这里是他失败的地方,也是有着不好回忆的地方。
“既然大伯的能耐还在,也愿意痛改前非,就安心去那里吧!”古月说完,转身和厷宵走出了密室入口。后面传来古绥紧张而发狂的叫喊声,似乎想让古月马上放他出去。
厷宵耸耸肩,无奈地看了一眼后方。掉头见古月的神色如常,才放了心。
接着,古月就把后面的事情交给厷宵去办了,自己则漫步回了月夕院。
九儿自被黑娃子遣了回来侍候她后,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