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东区管理处的人,全都是重均的心腹守将,他们自然晓得地牢里的人有何等重要。这时候,全都一下子明白过来,这群黑衣人是来劫狱的。虽不知黑衣人从何得来的消息,但是,他们必须合力击杀来劫狱的人,以保住黑牢中的秘密。
“杀!”上面的打斗声,不时地传到地牢中。
牢房的地面上,其中一位老者虚弱的抬头,似感觉到上方的震动和叫喊声,他扭过头,看了看身边已经落气的那位同行,极度灰心下又生起了一线希望。要是他留着一口气出去,一定要让这里的罪恶大白于天下。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了这位富商,或许,是久经商场的磨砺使他的心智变得更加坚强,总之,他终于等来了救援的人。进入牢中的黑衣人一得手,就拎着人上出了牢房,上面接应的人连忙掩护着撤离此处。另一部分人正在拖着重均;剩下的正好带着这位富商离开此处。
当最后一位黑衣人离开的时候,那人回过头来,冲着受伤倒地的重均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在他的眼底深处,那几许寒光,泄漏了一丝深藏不露的杀意。
重均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仿佛那一眼就戳穿了他虚弱的内心,从中看到他所做下的一切。
当他再次抬头时,周围是一片静寂,那群黑衣人顺利地撤走了。躺在地上的,都是晕过去的手下。这些强悍的护院差不多成了残肢断臂,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其实,在管理处救人的时候,席苏并未使出全力。他带着玄刍龙的人马赶来救人,只想达到那个目的就够了。那个死去的商人是没办法救活了,但还救出了一个活着的。
他要是暴露全部的实力,可以把这儿的人都一举歼灭掉。大概只需要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这里的事物便不复存在。哪怕重均的功夫很不错,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么一来,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会成为陵州的公敌。管理处的人是隶属州府管辖的。因此,他故意放走了那个重均和他的手下。放他们一条命,自然不是同情怜悯的原因,而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活下来的那位富商,据说是商会的一名掌事。在他的下面,有着许多经手的商铺,其中,最大的一项收益就来自于粮草的买卖。
陵州商会其实在多年前就形同虚设了,因为,商会的会长不知所踪。下面几位掌事大人跟着就退隐了一大半,这些年,也就是这位掌事和另一位同仁在共同支撑着陵州商会的运转。在出事的时候,那位同仁也失去了消息。跟这位掌事关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州的富商。那位富商的根基可没有他这么的实在,可以说,那位是受了他的牵连才一起进去的。
“我叫刘云。”
“是你?”古月惊讶地道。
这人,不就是当初跟在刘蕊身边的那位管事么?原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当初,在西部沙漠的时候,她曾以为这人是刘蕊身边的一名外院管家。眼下看来,刘家成为天澜第一大世家是有原因的。或者说,那个商会就曾经是刘家把控的地盘。
“小人正是刘家的那位管事。同时,也是陵州商会里的一名掌事大人。”刘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现在是死里逃生了,可救他的人并不是刘家的人,反而是跟刘家有着极大罅隙的古族人。在看到古月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后投靠的主子该是谁。因为,就算他现在回到了刘家,也不可能再得到那边的重用。
刘云的反应很快,毕竟商人重利,谁也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这会儿,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与其返回刘家孝命,倒不如把他知道的一切都透露给古家,好换取新主子的信任。
刘家在东区有自己的大商铺。明面上是各作各的生意,暗地里却跟外地的一百名商家联手作买卖。除了留够自家商铺所需的物资外,销售出去的粮草和食物都是从他手上中转出去的。
这本是商业中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当下市场里充斥了许多假货、鱼目混珠的情况下,这条途径就不得让有心人探查了。这了保住这条正规的商业渠道,刘家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为了买卖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刘家最近又进了一大批的货,数量很多,大致可以保证刘家商铺一年的需求。他们虽然只跟一些老买家联系生意上的事,但那份警觉性是一直存在的。
听说,有几条正规的商道被那些人盯上了,还死了好些人,刘云紧急地赶回刘家禀报实情,可是刘家现任的家主一心焦虑着女儿刘蕊的婚事,觉得这事可大可小,只要没有伤及刘家的货物,就不要草木皆兵,并且,把此事全权交给他来处理。
刘云心中没有底,又返回东区。幸好有人来报信,让他躲过了追捕,但他的一家子仍然是落在了对方的手里。后悔已晚,他连忙急着找人去救。
可这帮人并不是讲道理的人,刘云刚传出了一个求救的信号,自己也被逮到了东区管理处的地牢中。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他的家人也因为逃脱迟了又不肯交待他的下落被灭了满门。等刘家那边闻讯之后,派出来的高手几经周折,试图与他取得联系,可仍不得法。要不是席苏带人前来相救,他就跟那位富商一样没命了。
对此,刘云心里对刘家是非常抱怨的,他早就清楚,只要自己对刘家失去了价值,就会被彻底弃掉。估计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