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正是因为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戚不负选择不再多过问什么。
她不是白痴,她的脑子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他却一直将她当成天真的小孩般护着,哪怕她不讨厌,却也没办法真的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
她跪坐在床边,趴在他面前,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戚戚都相信夙夙,不管夙夙要做什么……”
他沉默良久:“嗯。”
戚不负莞尔一笑,忽然站了起来,说:“那个楚江王不是说,我以后都可以见阳光了,身上还有判官的标记了,可是我昨天找了一天没找到!”
她是真的没有找到,作为一只脖子可以n度翻转的女鬼,脖子的长度可以n米拉长的女鬼,她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所谓的印记。
钟夙躺在床上,定睛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起来。
她索醒掉,直接站在了他面前,转了一圈之后,出了光滑白皙的肌肤,什么都没有。
钟夙黑了黑脸色,他还没开始说话呢,她就把衣服脱了,这是几个意思?
戚不负很认真,抬了抬腿,放在他面前,说:“真的,半个印记都没有,那个老家伙不会是骗我的吧?”
他无奈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里,掀起被子裹住她的身体,说道:“你的身体,就算是暴露在空气中,我也会吃醋。”
她微微一怔:“诶?”
钟夙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手臂刚好掩着她的身躯,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发,将额头左边的头发扫了上去,看着额角的一朵精致曼珠沙华,似乎是勾了勾唇角:“你就不会照照镜子吗?”
她低头垂眸:“我怕被自己的美貌吓到……”
他轻笑:“你的臭美倒是一本正经,认真得可以。”
戚不负伸手,缩在他怀里,坏坏地笑了笑,双手搭在他胸前,说:“冥界鬼使和一般的鬼还是有不同的吧,也许,你的身体会承认我了,我们再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钟夙忍不住皱眉:“哪有你这样的?言语不考虑矜持,也不考虑后果?”
从她脱衣服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内心隐隐之间,就有一根弦崩断了。
同时,他也很想狠狠地揍她一顿。
他承认,自己并非不想要她,但是他还是害怕,害怕再次伤到她,再没有确切地证据能够保证,她不会因为他受伤的情况下,他真的不敢动――天师越发怀疑,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忍到半身不遂。
戚不负看着他的表情,努了努嘴,说:“别人笑我太淫!荡!我笑别人不开!放!夙夙,我们再试试吧?”
钟夙汗颜:“谁教你的?”
这句话,到底是哪个家伙教她的?
她呜咽几声,有些委屈:“我们是夫妻啊,戚戚若是不能尽妻之责任,又还有什么意义?”
钟夙深吸一口气,神色万分无奈,随即摸了摸她的脑袋,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玩不下去,非得看到他崩坏,她才放心么?
他沉默半晌,紧紧搂着她,拉着被子裹在她的肩膀上,哑着嗓子说道:“再过两日,要去日本,取回斩妖剑,这个过程中,你不能再受伤了,到时候,事情会很难办,戚戚,要试的话,我们也等到日本的事情完了之后再试吧?”
戚不负安静了很久,才出声回答他:“好……吧……”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某只忍得很辛苦,毕竟是男人来着,只不过,事情貌似越搞越麻烦,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吧?
这种难处,唯有相互体谅,他有他的舍不得。
因为钟熙的原因,钟夙对于取回斩妖剑的把握有多了半分。
飞机的声响从头顶划过,传来隐隐约约的穿破云层的声音。
飞往东京的航班之上,钟夙和钟熙相邻而坐。
满目的黑暗之中,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身影缓缓闪过。
钟夙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苍凉的坟地里,坟头杂草横生,阴凉至极。
周围似乎有细细碎碎的笑声,仿佛永远都不会断一样。
他知道,这片坟地里一定站满了孤魂野鬼,否则周围的温度怎么会这么低呢?
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一只鬼也看不到……
此时,坟地正中心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有些熟悉,像极了戚不负。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指上的阳戒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钟夙的内心一阵咆哮,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匆忙醒了过来。
眼前亮堂一片,自己现在正在飞机上。
发现是一个梦之后,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钟熙转头,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有些狐疑:“堂哥,你是怎么了?”
钟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噩梦而已。”
钟熙沉默,猜想他是因为什么而恐慌了,知道他不愿意戚不负发现这个事实,也不再多说什么。
自家堂哥的恐慌,对于他来说,相当罕见,很多年前,他们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层发生过一次百鬼围家宅,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钟夙都没有恐慌过。
人之所以会恐慌,根本是原因,是有了在乎的东西吧?
到达东京。
下了飞机之后,两人走出机场。
钟夙想了想,说:“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找时间打探和神尾家有关的消息。”
说完,他便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转头问钟熙:“玉书,你的日语怎么样?”
钟熙挤了挤眉毛,似乎是得意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