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宅。
昏暗的灯光照亮着夜晚的黑,走廊中安静到寂静,除了窗外的风声,几乎听不到其余声音,浅黄色的灯光轻轻地闪烁,梦幻迷离之间,散发出来着数不尽的落寞味道。
并不很大的茶水间,一邪一妖的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低语,似乎在激烈的争吵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钱越泽彻底恼了,看着顾璟初微肿起的胳膊,态度十分不好。
“死不了”男人无所谓回答,漠然的看着自己明显又肿了一圈的胳膊,寻思着这或许是带兵出行一圈的代价。
“死不了?这是一个患者应该说的话吗?顾璟初你心态也太好了吧!”钱越泽连名带姓呼唤男人,气的浑身忍不住的开始哆嗦。
丫的,丫丫呸的,丫丫丫的……
钱越泽的心中,瞬间千万只小羊驼在欢快肆意的奔腾翻滚,打开医药箱,直接不搭理顾璟初,自顾自的做着事情。
钱越泽明白,与其和这个要妻子不要命的男人争论,不如省点力气为他做个全面的检查。
顾家的小茶水间,除了打扫卫生的佣人外,一般很少会有人进来,加上小茶水间在一层,不管顾璟初做什么事情,被肖晓发现的机率都会很小。
小小的茶水间中,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坐在里面有一种不相符的感觉,茶水间的白炽灯光打在钱越泽的脸上,暖光重重中,钱越泽妖气的迷人。
顾璟初半垂着眼睑,漠然的眼神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薄唇紧抿,即便很疼都没有吭一声。
强大到近乎于变态的隐忍,是男人一贯的风格,经历了太多事情后,不值一提的小疼痛根本就不值得男人开口说出半个‘疼’字。
钱越泽手中动作变得轻柔,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明天去医院,听到没有?我一个人保不了你,顾璟初,我说的很认真”晌久,钱越泽开口,说完话,依旧认真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然而,却许久没有等到顾璟初回答,钱越泽推推眼镜,随即脸上的从容被慌乱彻底代替。
“顾璟初?你醒醒?该死的你丫的醒醒,别特么的吓我!!!”钱越泽加重分贝,依旧是唤不醒顾璟初,伸手摸了摸男人额头,烫,怎么会这么烫?
钱越泽变了脸色,大声呼唤肖晓和单于许文,这个安静到寂静的深夜,瞬间灯火通明,变得杂乱又忐忑。
“顾璟初?顾璟初你怎么了?你醒醒好不好?顾璟初!”进了医院,顾璟初被放在急救床上飞快的推向了手术室,肖晓一身凌乱的追着男人的病床,原本清澈的水眸,早已经变得水雾朦胧。
‘啪’的一声,急诊室的门被关上,肖晓无力,缓缓跌落在地上,无助的靠在急诊室的门上,无声却哭得异常疼痛。
怎么了?怎么会?不是状态好了太多了吗?
肖晓难受的揪住心口的衣服,责骂自己的不细心,难受之余,像是着了魔一样用头狠狠的撞向了急诊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