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小伤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向台下鞠了个躬。
那个胖男人又站起来,拍了拍手。
大家可不要小瞧这个男的,以后这家伙可成了小脑残粉,专点老歌来折磨小伤的趣味。
小伤回到化妆间,才发现手机未接电话打了三十几通,全都是小离打来的。
她刚想回电话,钱经理就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小伤,你今天表现的很好,除了基本工资以外,那个客人还留下了不少小费。”
钱经理拿出一叠钱递到小伤手里,同时问了句,“小伤,你唱歌还不错,有没有兴趣做酒店的驻唱啊!”
钱经理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刚才那个客人是酒吧的常客,虽然酒店也有其他兼职女歌手,但是真正能撑起台面的只有张邵。
他一直也想找个女歌手撑撑台,可那些女歌手要不就是唱歌一飙高就跑调,要不就是形象不过关。
小伤的整体形象虽然显得有些稚嫩,可却能引起别人的关注,小小年纪声音很有韵味,可雅可俗,关键这丫头嘴还挺会说。
小伤捏着那堆钱,犹豫着,钱经理鼓动了一番,“你看……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不是缺钱,也不至于暑假出来找工作吧!你来酒吧驻唱,比你当服务员可要档次高多了,而且也安全不少,关键钱也多,你这两个月唱的好,能赚服务员半年多的工资,这可是个划算的买卖,你好好盘算盘算……”
提到钱,小伤有些心动了,她不希望以后大学四年的学费还要靠小离一个月那几千块钱辛苦支撑,何况她们之前欠了方瑞很多很多,她的学费,小离之前培训的学费,都是方瑞支付的。
那些账小离都一笔一笔记下来了,她希望自己可以替小离分担一些。
“谢谢钱经理!”小伤答应了下来。
张邵踩着电瓶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两点了。
张邵所住的地方也是s市的郊区,只是比小伤她们居住的地方要偏僻,都是平房居多。
从斑驳砖房里走出来一个女孩,马尾辫扎得高高的,却给人一种十分文静的感觉。
“张邵哥——你回来了,我给你去泡碗面吧!”女孩子转身往旁边的塑料棚走。
张邵将电瓶车靠在一边,“不用了,你不用每天晚上都等那么晚,早点睡觉。”
女孩的脚步停在塑料棚入口住,转过身,有些微的失落。
张邵转身走进了母亲邱心的房间,母亲已经睡着了,那微微发肿的眼睛,脸上斑斑点点的疤痕,那皮包骨的手臂露在外面,这是个被绝症折磨的不成样的老妇人。
她四十岁这样,就已经有六十岁的苍老了,可是却得不到长命百岁的祝福。
张邵将母亲的胳膊放进薄被里,轻轻走出房门。
女孩仍旧站在塑料棚那里,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张邵的语气有些淡漠。
我只是想给你泡碗面。女孩心里虽然这般想,可她终究说不出口,揉了揉眼睛,离开了塑料棚。
小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墙上的大吊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这样的夜晚,显得十分漫长。
刚刚打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进面盆里了,现在这唯一的联系工具也派不上用场了,小离只有等下去。
外面偶有风吹草动,她都要走出去望一望,可却没有一个人影。
越是着急,连树和草都在捉弄她。
就这样熬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小离走出房门,看见浓妆遮掩下差点认不出的小伤。
她笑出声的时候,同时又流出了眼泪,当小伤走到身旁,她却将头一转,不去看她,像在生气。
小伤往前挪了几步,试图用自己的手抓小离的手,小离却一把推开,“你现在长大了,横竖不用我管了,彻夜不归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找到新工作了,临时就上班了,我忘了通知你了,我准备回给你的时候,你手机又关了……”
小伤从包里掏出昨晚结算的工资,递给小离。
小离并没有去接,从那十几张百元大钞扫到小伤那浓墨重彩的脸,突然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妆化成这样,一晚上就拿回来这么多钱,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伤被小离这怒容满面的表情给震住了,虽然她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却难免心虚,毕竟,酒吧是个是非之地。
“小离,这些钱你拿着,这些可都是清清白白的,都是凭着我自己的本事赚的。”
“我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一晚上拿的工资抵我半个月的,以后可都得靠你养着了。”小离话中带刺地冷笑了一声。
说到底,小离就是在怀疑她,怀疑这笔钱的来历。
小伤被小离这句冷笑给激惹得鼻子里喷出气来,将那把钱塞进包里,“不要算了,我行得正,坐得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小离听到这丫头说道“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句话,钻了牛角尖,这丫头把她当外人,她索性就不管了,“你爱去哪里和我无关,我就是个外人,我不该管你。”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话,虽然以前也小吵过,可基本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和好了,这次的事情,双方都认为自己有理,各不相让。
小伤依旧每晚跑到酒吧去唱歌,不过她走之前都会在客厅的桌子上留纸条,小离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