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而下的大雨之一直没有停,反而有越来越大的势头。整个黑森林被笼罩在重重雨雾中。
钥不停的在房间走来走去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他就一直这样在房间中徘徊,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
他想尽力按捺下焦躁欲焚的心,可是他的心却像是点燃了一把燃烧的火,越来越炙热狂躁,钥被这股从心头窜起的炎热火焰烧的全身火烫。钥变得赤红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外的大雨,他跑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股潮湿沁冷的风从窗外吹来,冰冷的空气似乎一时浇灭了钥心中燃烧的那股火焰, 钥的炽热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舒爽。好景不长,钥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像是有滚滚的火焰从他的体内冲出包围住他的身体,这股猛烈燃烧的火焰要将他燃烧的皮开肉绽。
钥冲出木屋,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他体内的这种焚烧的炙热非同寻常,可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中只是一闪而过,他便直冲入厚重冰冷的雨雾中,他急需要冰冷的雨水浇灭焚烧他的身体的火焰。
钥不知道他的赤红的眼睛已然变成青色,就在他冲进雨幕时,他的眼睛中蓦然燃起两簇青色的火焰,随之,他的全身都冒出透明的青焰,倾盆而下的大雨非但浇不灭钥身上燃烧青色焰火,反而青色焰火在密集的雨中燃烧的更猛烈。
钥看到雨中高燃的青色焰火,他大惊失色,可随即他感到自己的心就像在油上煎烤的一阵焦灼滚烫,这种炙烈的滚烫随后蔓延全身。
“汀……绿……”钥感到他的心最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悲鸣,他的身体就变得空无一物。
汀绿惊呆的看着不再熊熊燃烧炼火的房间。燃烧炼火的巨大的壁炉空空如也。
“你现在知道了。”柏晨的声音僵硬的想起。
“你用炼火……”汀绿感到汗毛都竖起来。
“确切地说是炼火的火种。”柏晨白色的眼睛蒙蒙的看着空空的壁炉。
“对付钥你竟然使用上了炼火的火种!”汀绿感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 她知道这炼火是用无数邪灵妖贵鬼的骨血熬炼出,是鬼族几千年由大祭司守护的十分恐怖厉害的武器。更何况是炼火的火种,是炼火的能源,威力更是无法想象。
“你用炼火的火种对付了钥,几千年的炼火也就消失了。”
“宁愿让炼火消失,也不能让我们鬼族毁灭!”柏晨声音淡漠平静。
“可你想过我么?你杀了钥。我怎么办?”汀绿恨恨的瞪着柏晨。
“我不在乎你的外貌是丑还是美丽。”柏晨说。
“可是我在乎,我在黑森林中的泥潭中忍受着千年痛苦的日子,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恢复我的美丽。”汀绿歇斯底里的瞪着柏晨,“可是你却杀了钥。”
“就算是我不杀钥。你以为钥还会为你制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为你恢复容貌,他已经对你恨之入骨。”柏晨拧起眉毛。
“可是只要钥活着,总有办法…… 可现在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汀绿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凄惨和悲怆。
“你还不明白千年前你和钥犯下的错误,让你们再也回不了头,只能一错到底。”柏晨轻轻叹息一声。
罗蓝穿过楼梯。走到银宫殿的最顶层,满空的繁星永恒不变的清冷闪烁。罗蓝的心依然乱成一团,她依然想不出任何办法,她不能看着钥的女儿死去更不能让墨修受到伤害。可虽然罗蓝没有办法,她的心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墨修用他的魂精救钥的女儿的后果或许不像夕图说的那么严重,罗蓝需要墨修来证实她心中的这丝希望,只有见到墨修她混乱的心才会有方向。
银宫殿的顶层的宽大露台空空荡荡,只有寒冷呼啸的风从冰冷的星空刮过。
一颗流星从深蓝的夜幕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有些悲伤的坠落入黑暗中,一闪即没。
罗蓝感到一股寒意侵入身体。她不由自主打了寒噤。
“银宫殿的顶楼很冷。”
罗蓝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声音默然转身,墨修就静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回你的卧室去。”墨修的声音是冷的,脸也是冷的。
“我很担心你。”罗蓝脱口而出。
墨修冰冷的眼睛缓和下来,“担心我什么?”
“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伤害?还没有谁能伤害到我。你先回你的卧室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墨修声音变得柔和。
“什么事?”
“你不需要知道。”
“你准备用你的魂精救钥的女儿。”
“是夕图告诉你的?”墨修皱起眉。
罗蓝点点头,“告诉我,夕图说的都是真的么?”罗蓝看着墨修的眼睛。
“什么?”
“你用魂精救钥的女儿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墨修沉默下来。
“夕图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罗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如果夕图说的是真的呢?”墨修的眼睛注视罗蓝。
罗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切地说她的心更乱,当听到墨修的亲口确定,罗蓝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承诺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等到阴寒气最盛之时我体内的魂精的力量会强盛,只要我把魂精的力量输入钥的女儿的身体内,她就会复活。”墨修淡淡说。
“那么……你呢?”
“我的力量会暂时消失。”
“暂时消失?”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