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走回来,端起茶杯,深深一嗅,笑容款款地道:“紫竹宝贝,你的茶越泡越香了。”
紫竹无奈地看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杨叔的安全,观月楼自然会保护呀,我一直在等你实施计划,杨叔的安全也在我的计划之中,你到底还担心什么呢?”
顾汐语喝了一口茶,晃着杯道:“真香!”这才笑看紫竹,道:“威远侯府现在还不能乱!”
紫竹叹了口气,道:“这事于你爹或许是有打击,但影响不了威远侯府的根本。”
顾汐语道:“可这么一来,顾桓就成了嫡系长子了,他想借着军功开创自己的前路就麻烦许多。放一个得威远侯喜欢的庶长子在京城里引人注目,关注顾桓的目光就会少很多。”
紫竹道:“你为二公子想的挺周全。”
“那是,这么多年,这个危险侯府,有没有他让我感受到一些亲情,他对我好,我也不能没有回报。”
紫竹道:“知道你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上次你托我在军中安排人对他关照一些,我已办好了。”
“那就多谢了!”
“谢就免了,杨叔这条线,你就这么放弃了?”
“怎么会呢?想启用的时候,随时可以。只不过现在不到时候!”
紫竹不再问,也端杯喝茶,突然,她轻轻地笑了笑。
顾汐语道:“怎么了?”
紫竹看她一眼,笑道:“我前阵得了个最新消息,与你有点关系,要不要听?”
“观月楼的消息,而且还是免费,不听白不听!”
紫竹道:“威远侯府四夫人下葬当晚,坟墓疑似被人挖开。你猜,那四姨娘还在不在墓中?”
顾汐语挑挑眉,道:“威远侯府四夫人自然在墓中!”
紫竹眨眨眼睛,笑道:“你说在,自然在了。”
顾汐语道:“这条消息五千两银子我买了,不要再卖给别人!”
紫竹笑嘻嘻地道:“成交!”
顾汐语撇嘴:“奸商!你跟着韩东宸都学坏了。”
紫竹笑道:“是顾大小姐财大气粗,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要的?”
两人说笑了一阵,顾汐语道:“这次离京,我不准备再回来,早叫你把吕嬤嬤接出去,你怎么还拖着?”
紫竹无奈地道:“我提过,奶奶说你身边人手少,她在好歹有个帮衬!放心吧,这几天我就办了!”
两人每隔几天会聚一回,说完正事只不过闲话家常,不过紫竹提供了一条消息,这次上官昊来到西越京城,除了明着的仪仗队两百护卫,暗中还带了四百人,悄悄改装潜进了京城。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顾汐语觉得惊讶,她已经是第三次听说了。
早在紫竹说出已得到消息,欧阳宇凌也知道并且告诉了她。
四百人虽然不多,但想在京城里神不知鬼不觉干点别的事也够了。
和紫竹分别后,顾汐语便准备回去,正月二十五去吉州,该收拾的也都要收拾了,春霖阁的下人,她也要有所安排。
从所在酒楼到威远侯府,只相隔两条街,很近。
顾汐语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而动。
顾汐语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行了不久,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顾汐语睁开眼睛,道:“怎么回事?”
车夫有些胆颤心惊地道:“大,大小姐,好像撞到人了!”
顾汐语吃了一惊,忙撩开车帘,车夫已经下车,看着马头处,脸色苍白。
毕竟驾车撞到人是大事,哪怕她是威远侯府的车夫,可这是京城,众目睽睽之下。
顾汐语看车夫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知道人撞成了什么样子,忙下车来。
赔偿事小,先看人有没有救,希望那人没有被马踏中。
马头前,一个红衣男子伏地而卧,屁-股上很明显一个马蹄印。
那红衣男子看不到样貌,不知多大年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衣物质料极佳,是上等的贡锦,一个男子敢穿这样鲜艳的衣料,想必是个年青男子。
车夫急切地道:“大小姐,这个人突然从巷子口冲过来,他一身红衣,马儿受惊,控制不住,这才在他身上踏了一下。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啊?”
顾汐语摆手示意车夫先别说了,她走近那男子,轻声道:“你还好吧?”
一个声音闷生闷气地道:“不好,简直是太不好了,我快要死了!”
顾汐语道:“我送你去看大夫!”
那男子仍然闷声闷气地道:“我不看大夫,威远侯府的马车撞了我,我要住到你们侯府养伤,直到我伤好为止!”
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观,听见这男子的话,都觉得他这个要求太过份了,不要说威远侯府是高门大户,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会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
何况,你说到人家里去养伤,去连面也不转过来。
看来这人分明是看车里是一个大家大户的小姐,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想要讹点银子,那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怕是要上当。
也有认出顾汐语来的,心想这顾家小姐可是刁蛮任性粗鲁有名的。她不讹人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来讹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顾汐语一开始也担心人被马踏伤了。但见这人说话中气十足,虽然萌生闷气,那多半也是为了掩饰什么。
她眉头一挑,转身就走,吩咐车夫:“继续赶路,他若不让路,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