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琦斯来到勒文住处,屋里真的是一团漆黑,就算是外面阳光灿烂,勒文也可以让自己的房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当年的事让他有这么大的阴影。
几十年前,金乌祭司多次违抗圣令,拒绝为莎弗丽王扩张巫森的想法出谋划策,并拒绝参与任何与此有关的行动,惹怒了莎弗丽,被投入九星大狱。奇怪的是能力那么强的金乌,当时没有任何的反抗,自己走着进了大狱的。
当时与金乌祭司交好的水漠沧大巫护和勒文王子受到牵连,水漠沧被降了官阶。而勒文当年性格相当叛逆,与巫异人动了手,被打成重伤,双腿算是残废了。从那之后他整个人性格彻底变了,孤僻、冷漠,对认为会伤害到他的人下手异常之狠,果然那件事对他的伤害极大。
金乌祭司在入狱不久居然成功逃狱,莎弗丽不得不加强巫森防御。可也许就在那时,与世隔绝的巫森就已经暴露了落后的弱点了吧。
勒文坐在黑色幔帐之下,听见了动静后说道:“你来干什么?”
皇琦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说道:“勒文,你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不能总在憋在这里。”
勒文目光凌厉:“那我应该去哪里呢,我的大哥?作为前朝的王子流放到千泉秘境去吗?”
皇琦斯简直惊呆,他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可也对,母亲已经下葬,接下来就是王位的问题了,巫族人并没有明确的立长之说,却加剧了王位的争夺,母亲当年为了王位不惜手刃自己的两个亲姐姐,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你该多出去走走,如果连自己的臣子都不认识的话,又拿什么服众?”皇琦斯起身说着:“倒是我想出巫森走走了,最近觉得很累,歌洛瑞娅好起来的话,就该动身了。”
勒文终于抬头看他,皇琦斯确实不是在意名利地位的人,他说出来的话也绝对是真的,可他真的那么好心会放弃吗?
皇琦斯出了高塔,向巫医小院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歌洛瑞娅,急忙迎了上去。
歌洛瑞娅脸色还显得苍白,可精神已经好很多了,“殿下,我都听到了。”
皇琦斯扶着她:“你还是先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歌洛瑞娅笑道:“原本应该是这样,可是这一次,我希望殿下可以违背自己说出的话,勒文殿下不适为王者,他的性格秉性从来都不合适。”
皇琦斯:“他不合适就让他变得合适,人都是会变的。”
歌洛瑞娅急了:“人都会变不假,却也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殿下,现在不是你动恻隐之心的时候,他孤僻阴冷的性格会害了整个巫森的。”
皇琦斯也明白,可是违背说出的话会让勒文再一次受到伤害的,摇头道:“我要先看看,他是不是值得交托巫森的人,等他真的没法重塑之时再说吧。”
歌洛瑞娅不再说话,皇琦斯不合时宜的妇人之仁会将巫森推入一个新的未知境地。
皇琦斯感到了莫名的压力,印象中歌洛瑞娅从没有这样沉默过,而她可以看清听清很多东西,所以才一直信任着她。
歌洛瑞娅觉得心寒,跟对皇琦斯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心寒,他的好心是吸引她的东西。可是,如今的情况下好心能改变巫森改变巫族人的命运吗?不能。所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原本指望着他可以拯救这里的一切,却因妇人之仁将一切推向危险之地吗?
“勒文殿下不值得信任。”她的声音很轻,心中依然绝望,说完转身便走,一点都不想再听对方那些所谓善意的言语。
小路的尽头,勒文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听到一切了。她一步步走过去,感到脊背上已经出了汗。就算见过多大的世面,面对勒文那阴冷的眼神还是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
她停下了脚步,面无惧色,“勒文殿下。”
勒文转动轮椅看着她,嘴角轻轻一斜:“果然女人才是最了不起的动物,挑拨得不错。”
歌洛瑞娅红着眼:“知道吗,伊墨大人死了……殿下,你能告诉我,你练的究竟是什么吗?!”
勒文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是啊,我都忘了,她说你是从千泉秘境出来的,是前朝遗臣之后?”
歌洛瑞娅冷着脸:“是不是又如何?”
勒文靠近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真是阴险,好好呆在千泉秘境还能有条生路。”
歌洛瑞娅带着睥睨的眼神俯视着:“你要杀我?”
勒文一笑:“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哥哥,多少也要给他面子。”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将歌洛瑞娅拉了过去,皇琦斯站在她身前说道:“勒文,你是希望我改主意吗?”
凯泽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带着丝丝阴笑:“大殿下不要这么擅自决定啊,女王陛下身前没有留下任何言语,新王的事所有人都有说话的权利吧。”
歌洛瑞娅看这群人是耐不住性子了吗,居然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女王尸骨未寒,你仅仅是一个臣子,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皇琦斯笑道:“哪里还是臣子,早就是乱臣贼子了。”
聂安踱着步从另一条小路走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笑道:“在大殿下眼里,原来我们是乱臣贼子?”她站在凯泽维一侧,斜眼看着皇琦斯。
皇琦斯笑道:“这么快就要站队了?勒文,你心太急。”
聂安摇头:“不急可怎么办呢,大殿下这么一个活人站子这里,您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