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这样,远了香,近了臭。
连舌头和牙齿都会打架,更何况是人呢。小小的小毛病不少,陆云铮又是极有原则的男人,他心情好会让着女儿,如果心情不好……动手谈不上,就是冷着面不理人。
小小自从有了羊咩咩后,吃饭要带着它,睡觉要带着它。
“陆小小,吃饭就吃饭,不要再做其他事情。”陆云铮切牛排间隙,余光瞥见小小给怀里的小羊喂羊奶,英俊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丫头连自己吃饭都吃不好,还想着去喂**物。
下人察言观色,唯堡主是从,忙将小小怀里的小羊接过去。
但小小还是喝一口汤,就往后瞄一眼,总是不放心小羊。
陆云铮将银叉不轻不重放在碟子上,铛的一声,面容冷沉。小小吓回神,忙埋头认真吃饭。
这还好,还有更进一层的矛盾。
小小总归是爱漂亮的女孩子,她有时会抹粉红色的指甲油,粉粉的,嫩嫩的,别提多好看了,有次被陆云铮发现了,他冷喝道:“陆小小,给我把手伸出来。”
小小的手颤巍巍伸出来,细白的手指极有骨感,指甲是人工的粉。
“谁给你指甲油的?”陆云铮一手紧攥住女儿脆弱的右手,快要将她的小手捏断。
“是我自己买的。”小小低垂着头,小小声回答。
她原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但一看见爸b的脸色,她就自省:难道我做错什么了?
闻言,陆云铮身上向外迸射出冷沉的气息,他将小小抱回房,翻出洗甲水,将她指甲上的指甲油用力擦掉。
小小痛得脸色发白,但忍着没流泪。
“陆小小,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给我滚回国,我管不了你。”陆云铮冷沉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细长的鞭子,抽打在小小的小心脏上。
小小委屈的鼻子一酸,知道爸b说到做到,不敢反驳。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正如陆云铮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他莫名恐惧女儿的长大。
不要长大,永远那样只看着他,只等着他,他久征归来,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她。
但又怎么可能?
因为被无缘无故的臭骂一顿,小小安静了,忧郁了,她不再精心搭配服装,不再在头上戴各式发挽。但小逗比总是能自己找到乐子,几天过后,她就又带着羊咩咩去前院打雪仗。
二楼,陆云铮慵懒斜倚着窗沿,指尖夹着根烟,英挺高大的身姿有大半隐在黑暗中。他透过窗户,往下看,看了一会儿,而后灭掉烟,回到办公桌前办公。
但半个小时后,陆云铮再透过窗户往下看,却没再看见小小和那只羊的影子。
他莫名蹙起眉,突然,一道尖嫩的嗓音从后院传来,“啊!!!”
后院,小小手撑着冰冷的雪地艰难往后移,表情惊恐。她的面前,是一只虎视眈眈的中年壮狼,狼眼迸射凶残的幽光,嘴边沾着血。
不远处,小羊已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