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就是当年所发生过的事!丁梦静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好像是通过第三只眼来看世界一般。那是感知世界的视角,而非人的肉眼,就好像那是神的眼界一般。
当然了,丁梦静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那种窥探先机的神力。
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那位一直呆在神藏馆内从来不见出馆的云叔云珏岑了。丁梦静想想又觉得好笑起来,恐怕这又是云叔这个不知道是哪路来的神仙,有意给自己看到吧。
不过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就好,最好是心照不宣,免得露了神机,会给自己带来折寿的命运哈。
“你醒了?”
一道好听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寂寥的地牢。
“庄……庄骁?”
丁梦静被那一声唤回了意识之后,先是当场一愣。
庄骁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从丁梦静醒来坐起后,又突然闭上双眼,似乎在努力的想着什么,他就这么静静的一直看着她,他一直都在研究着丁梦静那平静温和的表情。
虽然她并不是那种人见人爱,长相摸样妖娆妩媚的美女,但是她就是有种恬静文雅,让人觉得越看越精致的美。丁梦静的脸上总是带着祥和的微笑,哪怕被人嘲笑或者讥讽的时候,几乎很少看到她有怒意的表情,顶多只是秀丽的黛眉一皱,仅此而已。
尤其庄骁看到她已经身处在阴暗的地牢之内,竟然不是惊慌失措,反而不知她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竟然还会暗暗偷笑。
那表情变化很丰富让人不免想要继续欣赏下去。
庄骁觉得丁梦静就像是一道优美的旋窝,会让人慢慢地沉迷,有一窥到底的心,卷入其中完全不想走出这道美好的旋窝的打算。他真的很想走进她的世界,就是不知道还能否有这个机会,或者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这时丁梦静终于注意到,一直就站那暗处看着自己的庄骁,想起了之前在王宫内院的总总之后,丁梦静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你这么会在这?啊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没有萧烈那般灵敏的感知力,屋内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为此她感到有些懊恼。
她黛眉一皱,语调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满。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看着丁梦静那灵动的表情,庄骁只是温柔一笑,尤其是那秀气的眉毛他很想将它抹平。
他的脸还是那么倾城,依旧那么的温和好看,只是现在的丁梦静完全没有一点心思观赏。她似笑不笑淡然的说道:“那么受骗上当,心底伤感算不算是伤害中的一种?”话语里挂着一丝谴责的意思。
她的话让庄骁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想被她讨厌。
因为那血液的牵绊,庄骁根本无法反抗和拒绝羌先生的命令。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她成为午夜之后的第一个祭品!绝对不会!
“我并不是有意想欺骗……只是,不得已。”他想方设法解释。
庄骁表情竟显得有些无奈以及忧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而感到难过愧疚。但是对于丁梦静的质问,庄骁觉得有些惭愧。本来他就是一个生性淡漠与世无争之人,以前他的还算活着的时候就是,而漫长的岁月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他的心现在更加的淡漠。
但是他很想丁梦静能理解自己,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隐隐喜欢上这个纯净的姑娘了。
当在大巴上握手问好的时候,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接触,通常庄骁都会习惯性的用微弱的能力,窥探对方一丝想法。很多时候他碰到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长相的缘故,基本接触到的都是满脑子龌龊的思想。丁梦静却非常的例外,她的世界不但纯净甚至连一丁点猜测和瞎想都没有。
当时有的竟然以为他有遗传血病,而感到惋惜。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在船甲上他们单独谈话那次,他看到了她那仿若仙境一般的纯净的内心世界,他突然很想能够在那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不需要多,只要那么小小的一块,他就很满足了。
地牢里丁梦静对庄骁很戒备,她不知道对方想要对她怎样。
于是两人暂时无话。
其实庄骁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她,只是无奈于他必须要听命羌先生,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必须违背本性将事情做好。否则那血液牵绊的惩罚,简直就是真正的撕心裂肺,比凌迟还要痛苦。
当违背良心的事情做多之后,也就习惯毫无感觉了,丁梦静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还有一颗人心。
“你是不是很好奇,羌先生是谁,我是谁?”
丁梦静闻言,眨了眨眼睛看着庄骁,不知道他为何会毫无征兆的说这么一句话。
不过说实话她心中确实是相当的好奇,羌先生就是滇国最后一个大祭司,阿库吉鲁,这个其实丁梦静已经知道了。但是那是在梦中所见,而在现实当中,丁梦静倒是很想听听庄骁想要告诉她什么。
这里是地牢,丁梦静也终于知道此时自己的处境。
但是在那冰冷的的石床上,庄骁将他的外套给她当床垫子,并且还点上了壁火灯,让屋子没有那么湿寒并且有光亮。
丁梦静觉得其实庄骁本性并不坏。
她的戒备之心也缓和的冷静下来,思路通顺之后她很快想通,之前庄骁应该是有意让萧烈伤他,然后萧烈逃脱绝杀命令的吧。丁梦静心想其实庄骁也许是受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