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十分钟后被医护人员送上了救护车,钱小小和爱德华也跟在救护车里。
不管钱小小怎么在车上叫妈妈,钱妈妈总是昏迷不醒,鼻孔还时不时地有血溢出。
过了二十分钟,钱妈妈被送进急救室。
钱小小在急救室外等候,心急如焚,一想起刚刚妈妈血流不止不省人事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掉了出来。
爱德华一直在她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
随后蓝羡之推着蓝纪华的轮椅,也赶到了急救室门口。
蓝纪华看着急救室的红灯十分刺眼,在轮椅上紧张地问:“慕之,你妈到底怎么了?”
钱小小使劲无助地摇头,哭着说:“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妈妈前几天都还好好的,她突然晕倒在厨房里,还有好多血……”
蓝纪华也愁眉莫展,眼里全部都是自责和无奈,“唉……,肯定是你妈妈这几个月都不离身地照顾我,没日没夜的,才让她累出了病……”
钱小小泣不成声,鼻涕眼泪全部掉了下来,哽咽说:“爸,不怪你,这都怪我……,都是我跟言止在一起瞒着妈妈,让妈妈生气。才会这样的”
蓝纪华听了,也一口气就差点没喘上来,说:“什么?慕之,你居然还跟言止在一起!你!”
“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钱小小背靠着墙,愧疚和痛心让她毫无尊严地一直说对不起。
在亲人在生命垂危即将离开自己的边缘,钱小小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揪心的感觉,她无所适从,甚至觉得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错。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才让她更加无助。
蓝羡之看了也觉得心情有些压抑,她走到钱小小身边,抚了抚钱小小的肩膀安慰说:“慕之,你别太自责了。或许这只是阿姨身体本来就潜藏着的病症,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而已。怎么会因为被你气,就突然生这么大的病呢?”
钱小小抿着发白的嘴唇,使劲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别担心,或许并不是什么不可医治的病。慕之,医生已经在救了,你真的别太担心了。”
“姐姐……”钱小小扑在蓝羡之的怀里,嚎啕大哭一阵。
终于是把眼泪都哭得又干又红,急救室的那盏红灯还是没有灭。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钱妈妈还没有一点消息出来,就连个里面出来的护士医生的影子都没有。每一分钟都像是极其折磨的煎熬。
四个半小时的时候,红灯终于灭了。
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医生。
钱小小眼前一亮,忙冲上去询问:“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手术手套,凝重地说:“暂时是保住命了”
钱小小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时都可能有什么危险,我们甚至也无法准确预测。”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钱小小的心又揪了起来,钱小小紧张地问:“我妈妈这几年的身体一直很好,她前三年都是在英国最好的疗养康复中心接受治疗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问题?这到底是什么问题?”
医生顿了顿,说:“你是病患的亲属吗?”
“是的,我是她的女儿。”
“你母亲之前是否有进行过大量换血或者换骨髓的手术?”
“好像……没有……或者,应该有吧……”钱小小脑子突然有些混乱。
医生看了一下手上的一份数据,对钱小你母亲体内的血液产生了排异,白细胞指数很低,而且造血干细胞的功能也一步步地已经丧失为零。这基本就可判定是血癌也就是白血病的症状,而且我们怀疑”
“白血病……”钱小小一下子脚就软了,爱德华忙扶起了她。
钱小小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医生,你们怀疑什么?”
“怀疑你母亲在几年就曾经患过血癌,但是当时是医治成功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骨髓在你母亲身体里突然发生了排异现象,并且逐步死亡。按理说,这应该是换了骨髓后几个星期内出现的现象,像这种过了几年再发生的排异,真的很少见。但医学上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像你母亲。”
钱小小心有些慌,静下心来想了想,说:“那应该就是三年前,言止说的那个血癌……,可现在发生排异的原因是什么呢?”
医生思考了一下,说:“有可能,是你母亲对捐献骨髓的人产生了一种敌意。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或许就是因为大脑潜藏的敌意,身体就能主动感应排斥来自这个人的骨髓器官的作用。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敌意,我妈怎么可能会对捐骨髓的人有敌意呢?捐骨髓那个人恐怕都不认识……”钱小小百思不得其解。
蓝纪华忙上前询问医生,“医生,你告诉我怎么医治我太太的方法就好了。”
“你们也应该听说过,白血病目前还无法用药物真正根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到和您太太相互匹配的骨髓,这种几率很小,但是也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去各大医院和组织,调取所有志愿者的骨髓类型进行匹配了,还请你先不要担心。”
蓝纪华一声叹息,知道钱妈妈的病情之后,精神也不大好。
蓝羡之俯身对蓝纪华说:“爸,我先把你送回你的病房休息吧,你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多注意休息。”
“再等等吧,我想等她出来看看她再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