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姑妈。
姑妈把那张便签仔细收到了自己的包中后，便有逢迎的人来叫姑妈一起过去聊天。
姑妈回头对钱小小笑了笑，在几个富太太的簇拥下离开。
钱小小看着姑妈的离开，心里又多了一份落寞。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屁股往后挪，双腿晃动晃动，有些百无聊赖。
宴会到了尾声，朱泊宁才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走到钱小小身边。
钱小小看了他一眼，“言止叫你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娱乐公司的一些琐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噢……”
钱小小看着朱泊宁一脸疲惫，估计他在言止面前掩饰自己，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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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家宴在半个小时后结束，钱小小随着朱泊宁走出了别墅。
各式各样的豪车都停在大花园的喷泉旁。
朱泊宁为钱小小打开车门，钱小小做了进去，她微微侧过头，看到另一辆迈巴赫中，那个冒牌货坐进了言止的车中。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打在车窗上，透过细小的水珠，言止撑起了一把黑伞，保护她的头发不被雨淋湿一点点。
钱小小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以前，言止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吧。
以前不觉得他对自己有多么温柔体贴，可是现在，才知道他对自己无礼霸道又温柔是专属一个人的。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了……
朱泊宁身体侧过来，把半开的车窗摇了上去。
“下雨了，风有些冷，小心感冒。”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关切，但是对于现在的钱小小，什么温柔都感觉不到。
朱泊宁看她还是一直注视着窗外，也有些伤。
车子开走了，那撑着黑伞的帅气男人画面也一点点远离钱小小的视线中——
她有些不舍，双手拼命贴住车窗，身子斜着，用最后的一点点视线去捕捉言止的一举一动。
突然，言止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钱小小的心蓦地一动，但是言止很快就把视线给挪开了。
也是，他只是不经意的。
这里有这么多辆车，他又怎么会注意到坐在车里面的自己呢？
“听说你今天跟她吵架了？还把红酒浇在她的头顶上？”朱泊宁想用闲聊来缓解车内悲伤的情绪。
钱小小回过神，漫不经心地说：“昂，她先来惹我。”
“你恨她吗？”
“不恨。”
“那你恨我吗？”
钱小小回过头看了眼朱泊宁，没有说话。
朱泊宁也低垂了眼眸，叹了一口气，说：“你今天明明见过言止，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他？那样，或许他会相信你，然后把你从我的手中给带走的。”
钱小小冷淡一笑，“他身边不是有另一个钱小小了吗？我说又有什么用？”
“可是你都不试试吗？”朱泊宁挑眉问。
钱小小居然不为自己做一点点争取，宁愿这样子远远看着言止让另一个女人代替她么……
“我不是不想逃开回到言止身边。我只是，不想你跟言止之间，彻底没有退路……”
朱泊宁怔住了。
钱小小继续说：“假设我把一切都告诉了言止，言止也相信了我。那样子你们兄弟就真的再也没有退路了，他一直都知道你做错的那些事，可是他一直在包容着你。但是要是我直接跟他说明一切向他求救……你们之间就真的再无半点兄弟情分可言了。言止会心痛，我也会心痛。所以这个方法不可取。”
朱泊宁皱眉看着钱小小，有些发怔，他没有想到钱小小居然还会为自己的退路着想……
明明是自己的自私毁了她的幸福。
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夹在言止和自己中间考虑？
“我不在乎和言止之间那种假惺惺的兄弟情分——”
“但是你不会不知道，言止真正要弄倒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手段，就算你是他一直信赖的兄弟，为了我，他还是下的了手的。我不想让他逼死你。”
朱泊宁听着这话，居然有些高兴，附在她的耳边说：“这算是你在关心我吗？要是这样，我真的被他逼死了也情愿。”
钱小小有些无奈，说：“你之前是我的朋友，我是你的嫂子，就算你做了再多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不盼着你好。何况，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芮佳妮怎么办？”
原来是为了芮佳妮考虑……
朱泊宁把身体缓缓挪开，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钱小小干脆开始相劝，“泊宁，你知道佳妮这些年对你的情意，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比我差，她甚至把女孩子最好的五年青春都用来等你的爱，她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考虑她的感受一下。如果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她该怎么办？”
朱泊宁显得有些不耐烦，心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说：“这是她自愿的，我让她离开过很多次，我没必要非要让守在我身边。难道我因为她的执着，就要放弃我自己的执着吗？我做的这些事，她都知道。”
“泊宁……”
“钱小小！”朱泊宁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你能不能别劝我去喜欢别的女人，告诉你，这辈子，要么得到你；要么，我不得好死！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心甘情愿！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