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茵把头给转过来,将邓煜白那细碎的情绪全部收在眼底。
其实邓煜白掩藏得真的很好,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左茵曾经是他的同行,知道那种感觉。再细碎的感情,都能被她理解。
左茵蹲下身子,朝邓煜白笑了笑,“怎么,你喜欢钱小小?”
邓煜白面无血色,“不喜欢。”
左茵继续讽刺,“不喜欢?可我刚刚看你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不太正常的东西,你头儿知道吗?”
“那是你看错了。”
左茵缓缓起身,说:“好,就当做是我看错了。但是,刚刚你以为我是钱小小,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吧,那个时候,你又在犹豫什么呢?”
邓煜白冷呼出一口气,说:“我只是在找合适的机会下手,为了能够一招毙命。”
“哦?是么,那你的刀法还真是烂。真不知道,就你这个身手,是怎么能当上二号的?”
邓煜白被左茵堵得无话可说。
“反正我已经被你抓住了,我的命从来都不值钱,要杀就杀了吧。”
“杀你,就算我想杀你,言止也不会杀你的。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线索,怎么会杀你呢?你只要说出——”左茵俯下身,压低声音:“现在,组织现在的雇主是谁?”
“一号!”邓煜白朝左茵吼了一声,龇牙咧嘴地说:“你是组织的叛徒,我不是。你知道雇主的身份是组织的最高机密,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左茵冷冷一笑,“二号,你以为组织对你多好么?你也不过是一条狗,一条毫无价值的狗,今天这个地点是组织告诉你的吧。其实我想组织也知道,来这个地方是个圈套,因为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他还是让你来了,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
“头那么多疑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不放心的人去完成重要的任务。他只是想借我们的手,名正言顺地解决掉你。但是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邓煜白心下一沉,恐怕上次头就已经对自己的忠心起疑了。
所以才会让自己试这个任务……
他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说,说:“那又能怎么样,上面是什么任务,我就要怎么去做。这是我生来的使命,我从没有想过要跟你一样脱离组织。我们现在,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各为其主?你错了,我不是言止手下的人,他和钱小小都是我的朋友而已。朋友这个词,对你们都很陌生吧。”
“哼……”邓煜白一脸视死如归,“要动手就早点动手吧,你们从我嘴里套不出话的。就别跟我废话了。”
左茵瞥了瞥他,微微颔首,阴冷地说:“好,不算废话。我最后问你一件事情,欧阳子言上次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欧阳子言……?”邓煜白脑海中筛选了一下,说:“那个医生,你的相好吧?最近单子有些多,我记不清了。不过,照你这样说,应该是吧。”
左茵拿起冰冷的刀子贴在邓煜白的脸上:“我就知道是你,那个部位的刀法,头只会交给少数人!你知道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那样子,就会要了他的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这么去针对他?为什么不直接冲我来?”
邓煜白出奇地平静,说:“对,他什么都做错。但是这是上头的命令,上头的命令很有可能,就是雇主的命令。这是我们都违抗不了的。”
“雇主是谁……?”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左茵用力撇下刀子,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信息,她有些无奈。
邓煜白又叫了左茵一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现在可以回去好好照顾你的相好了,没准,他挨不过今天晚上了。你知道组织的规矩的。”
左茵眉头一皱,抿了抿唇,就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火速赶往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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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小一整个晚上都是紧紧缩在言止怀里睡的。
她有些害怕,觉得只有在言止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钱小小睁开眼睛,发现言止睁着眼睛,安然地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啊?”
“嗯,醒了一会儿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用了,我不困了。你醒了,怎么不起床?”
言止淡淡一笑,“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我怎么起床?”
钱小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抱着言止的手给拿开来,脸上还一阵红晕。
言止看着她的小动作,低头浅笑,直接把钱小小从床上抱起来:“我起床了,你也别睡了。今天张奶奶让你过去学剪花。”
钱小小虎头虎脑地摸了摸脑袋:“对哦,张奶奶昨天约我过去的,我差点就忘了……”
“学剪纸的时候,小心手,别拿纸去剪剪刀了。”
“这我当然知道啦。”
她站在原地呆萌,踮起脚尖,主动在言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言止,谢谢你。”
言止只是用温暖淡淡的眼神看了她,将她的头发顺了顺。
钱小小换上一身清新复古风,就出门了。
言止心满意足地看着钱小小的背影,朝后面几个手下只会一声,让他们好好保护钱小小。
钱小小离开言止的视线后,言止的眼又变得冷漠了起来。
薛逸走了过来,小声在言止身边说:“言少,邓煜白什么都不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