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赏的金点翠米珠婴戏簪,上嵌红白莲花九朵,孩童九人,衣由红白米珠缉成,头为染色牙雕,每个孩童手执桃实、如意、双鱼、荷花、磬、桃花、石榴等吉祥物。 这支簪子,寓意多子多福,老祖宗对她的心思不言而喻。叶涵玉戴着这支簪子一路走回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一时间闲言碎语顿起,众人脸上全是嫉妒不平之色。
清辰凑过来附耳低声道:“老祖宗果然疼姐姐,皇后送了那样大的礼,老祖宗也没赏她什么,宁妃和姝妃就更不必说了,老祖宗当真是慧眼识人。”
叶涵玉瞥了她一眼,脸上的激动神色还未褪去,却仍谦逊道:“别这样说,也不过是小时候在太皇太后身边呆过几天而已,不曾想她老人家居然还记得我。”
清辰将丫头新换的茶水接过来,又将自己桌上的蜜橘递给叶婉容,“姐姐可要加把劲了,若是能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那老祖宗可就更喜欢姐姐了。”
叶婉容将剥好的桔子往她手里一塞,嗔怪道:“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两人正说笑着,听太皇太后又指着一个小宫女手里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那穿着粉色绣桃花宫装的小宫女忙福下身去回道:“禀太皇太后,这是绾容华送的贺礼。”
“绾容华?”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皇上一眼,“王府收的那个侍妾?”
皇上正望着那卷轴出神,闻言忙回道:“正是,老祖宗的记性比朕都好,连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容华都记得。”
老祖宗意味不明的问:“你不是不喜欢她的吗,怎么又晋了她的位分?”
皇帝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亦平淡的不见起伏,“说不上喜不喜欢,是皇后替她讨的恩赏。”
“是这样。”太皇太后若有所思,然后吩咐人道:“把那幅画打开看看。”
清辰一开始听见太皇太后要看自己的画,心内难免有些紧张,可后来又不见动静,她离的远,自然听不到太皇太后在和皇帝嘀咕什么,只时不时的往上座瞟上一眼,留心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怎奈那两人都是做戏的高手,她从他们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暖风轻吹,身后一树杏花飘落如雨,花瓣落在她的茶杯里打着旋儿漂浮不定,一如清辰现在忐忑不安的一颗心。
画卷徐徐展开,太皇太后和皇帝眼里都有那么片刻的震惊之色,原本以为她一个小女子,画的也不过是一些讨彩的吉祥图,不曾想却是这样一副大气磅礴的江山社稷图。
画上苍山翠壑峰峦叠嶂,山崖上苍松耸峙万年不衰,一股傲然天地间精气神展现无遗。千尺瀑布如练倾泻而下,长河如带贯穿其间,江上扁舟如叶。近处竹林挺拔青翠,溪边兰草摇曳,岸上繁花似锦。满目大好河山,山头浮云缭绕,云间白鹤成群,更添了许多祥瑞之气,天上一轮红日照耀,************,让萧珺忍不住一时豪情满胸。
“好画。”太皇太后眼眸深邃,禁不住点头赞道:“落笔不俗,有大家风范,不像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皇上淡笑不言,眸珠微动似在思忖着什么,又听太皇太后略带遗憾的说:“如此好画,却没有题字,有些美中不足了。”
“松柏长青,松鹤延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皇上笑问:“老祖宗若真嫌这画上空落,朕来题字如何?”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也好。”
萧珺起身冲清辰招了招手,清辰忙离座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嫔妾……”
“绾容华一向有才气,今日给老祖宗贺寿,送的礼物也与众不同,这贺寿的吉祥话,自然也不能落了俗套,不如说点有新意的吧。”姝妃有意给她难堪,故意插嘴向太皇太后笑道:“想来那些乏善可陈的祝寿词老祖宗也听腻了,让绾容华别出心裁的说几句搏老祖宗一笑吧?”
清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不怀好意的姝妃,心知这话其实说的很刁毒,贺寿之言无非千篇一律的喜庆话,如何翻新?既然没有新意,又如何能讨太皇太后欢心?
再退一步讲,如果不能搏老祖宗一笑,又何来有才气一说?姝妃今日是铁了心的想要羞辱她。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眸色深深却嘴角含笑的望过来,皇上不动声色的瞥了清辰一眼,看似随意的笑道:“姝妃这不是刁难人吗,向来祝寿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吉祥话,你想要听绾容华说什么?”
姝妃娇嗔道:“皇上,臣妾不就是想让绾容华说几句笑话讨老祖宗高兴吗,皇上就这么护着绾妹妹,未免也太偏疼她了。”
她这样一说,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座嫔妃更是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望着清辰。清辰不慌不忙的磕下头去,行完大礼微微一笑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皇上万安,二愿老祖宗康健,三愿社稷海清河晏,岁岁保平安。”
她未说完萧珺唇边已漾开笑意,片刻之后,太皇太后面上亦露出赞赏之色,“果然好才情,出口成章,说的话如同你作的画,既大气又能应景。其实这三愿岂止是你的愿望,也是我和皇上的愿望,更是天下万民之所愿。海清河晏社稷安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大乾国才能国运昌隆,代代相传。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心胸,老祖宗今日高兴,你有福了。”说着便望向站在一旁的皇帝,“我这个做祖母的,今日想为这丫头讨个封赏,不如就晋为从五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