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电照在了土炕上,土炕是土坯混合沙土垒砌的,土坯混合沙土经水搅拌垒砌后,过火一熏,再自然晾干,就砌好了一方土炕,我安徽老家的土炕就是这样打的,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土炕的靠墙正上方有一个灯窑儿,农村有些年头儿的老房子里基本都有灯窑儿的存在,在没通电的年代里,灯窑儿是放煤油灯用的,农村迷信一些的家庭还会在灯窑儿内贴一张道士用黄裱纸画的符剑,有驱邪的功效。
我仔细地看了看灯窑儿,灯窑儿里放着一尊弥勒佛的佛像,看质地应该是青铜的,不过以我的猜测,这八成是镀铜的,如果这是纯铜的,应该会值一些钱的,不会丢在这里没人要。
整个正屋内的摆设只有这么多,我打着手电随便的乱照着,总觉得这个屋内似乎还少了点儿什么,但我仔细地与我安徽老家的老宅比较了一下,这里又什么都不缺。
什么呢?到底这里缺少什么呢?
我看向窗外,忽然间,我知道这里缺什么了!
符篆,是的,符篆,从外面的窗布上,到客厅的墙上,到处贴满了符篆,为什么这里会一张都没有呢?难道正屋内“很干净”,不需要符篆的张贴?
这太奇怪了,有些不符合常理,如果说这正屋“很干净”,没有贴符篆的必要,那么,正屋的窗布,就没有贴符篆的必要了!
暮然间,我想起来了,我上次在老宅拍到上吊阴影的那个屋,是次屋!
想到这里,我举着手电,向次屋的方向走去。
次屋的门上贴着捉鬼门神神荼和郁垒的画像,门上方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篆,这些符咒好似张牙舞爪的红色恶鬼,对着我不断地咆哮,这里不能进,这里很邪性。
但是,如果我想再进一步揭开这个惊天秘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我不知道我残存的勇气还能支撑多久,但是在我的锐气还没有消耗殆尽前,我还是有走一遭的必要。
我想推开次屋的门,却发现,门上上了一把锁,我摸了一下锁头,用手捻了捻,全是灰尘,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人碰过了。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屋,似乎是被人为关闭了,应该是个大凶之地。
站在门前,我犹豫了,既然这里被加了把锁,证实这里很诡异,如果因为我一时的好奇,打开了门,放出什么妖魔鬼怪,祸害到这里的乡民就不好了。
但在我的世界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之属,那些东西,只是封建迷信化的产物。
我从客厅抄起一把铁锨,对着锁头猛地一砸,砰,门合页被砸坏了。
我吞了口口水,右手握紧了铁锨,左手拿着手电,做了一个深呼吸,一脚踹开了门。
妈呀——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的汗珠不断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