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婶很平静的诉说着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叹了一口气,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判定他们到底谁对谁错、孰是孰非,他们的恩怨,已经无法用道德标准去简单衡量了!
杨泽超很平静的听着芬婶的诉说,脸上波澜不惊,无喜无怒无悲,面无表情。
叙事如此条理清晰,芬婶的老年痴呆症也可以确定为装的了,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么芬婶,您为什么要装疯呢?”
“因为村子里爆发了瘟疫,我老太婆不傻,知道当年的小婴儿回来寻找真相了,也在报复整个榆林村。”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听不明白。
“一年前突然爆发的白眼病瘟疫,都在谣传是白毛狐狸所为,但我老太婆是明白的,当年那个小婴儿,现在长大成人了,用感染病来打击报复整个村子,他找不出当年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来个宁错勿放。”
杨泽超冷哼了一声,挑了挑眉头道:“老太婆,不要以为你可以了解我的内心,我根本没想过什么宁错勿放,我的动机很简单,整个村子的人都有罪,如果不是他们怀着异样的眼光去嘲讽、挖苦魏瞎子,魏瞎子会虐待李宝儿吗?”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因果,皆有定数。”
说完,杨泽超站了起来,他走到芬婶的面前,冷漠的道:“今天的审判可以结束了,罪大恶极的人,是你和打更人刘威,我宣判你们死刑。”
杨泽超推门走了出去,很快的,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刚要动手,却猛拍了一下额头,自嘲的道:“我倒是忘了打更人刘威那老头子了,那老头子藏得够深,好吧,老太婆你可以多活十几分钟,等我把那该死的老头子绑来,你们共赴黄泉。”
说完,杨泽超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道:“薄兰我希望你别生事,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如果我回来看不到这疯婆子,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我讪讪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搓了搓手,“那是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况且,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出去的路了,我有自知之明,但是,陈家一家是无辜的,能不能给他们解药?”
杨泽超瞟了我一眼,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冷漠,“解药就在桌子上,倒出一指甲盖的粉末,用水稀释一下,给他们每人喝一口,我可以给他们解药,但你不能给他们松绑,他们会坏了我的好事的。”
杨泽超推门走了出去,我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倒出一些粉末,用清水稀释一下,给所有人喂了一口,包括疯婆子芬婶。
我解开绑在淑姨身上的绳子,经过几个小时的药物治疗,淑姨的视力已经恢复了,我轻声问道:“淑姨,杨泽超现在已经去打更人刘威家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淑姨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道:“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照顾好其他人。”
说完,淑姨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我想,她应该是去阻止杨泽超了吧!
望着被绑着的众人,我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不再管这些脱离生命危险的人,也赶忙跑了出去。
今夜的雨很大,我拿着的那把伞已经被雨风吹得变了形,犹如此刻的杨泽超,已经有些扭曲了。
我赶到打更人刘威家时,里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很激烈,似乎,杨泽超绑架刘威出了点问题。
刘威的重孙子刘磊蹲在角落里,呜呜的哭着,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的惊到了。
我紧紧抱着刘磊,低声安慰道:“小石块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是男子汉,要坚强,不要再哭了。”
刘磊紧紧地抱着我,哽咽的道:“是兰姐吗?兰姐,为什么我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好怕。”
打更人刘威虽然已经是八十的高龄,但身子骨似乎很硬朗,身手也很敏捷,即使在失明的情况下,也与杨泽超打得不相上下。
淑姨抱着杨泽超,略带哭腔的不断劝道:“臣臣,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他已经瞎了,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杨泽超挣脱着淑姨的双手,冷冷的道:“姨你放手,我是不会放过这个老东西的,他该死!”
就在杨泽超与淑姨胶着之际,打更人刘威,抄起手中的铁锨,猛地拍了下去。
淑姨猛地推了杨泽超一把,刘威的铁锨,砍在了淑姨的脖子上。
这一下似乎正好砍在了大动脉上,淑姨的脖子不断地往外淌血,杨泽超一把抱住淑姨,用手捂住淑姨脖子上的伤口,全身颤抖的道:“姨,你怎么了姨,姨你不要吓我。”
淑姨紧紧地抓着杨泽超的手,声音颤抖的道:“臣臣,一切都过去了,放手吧!你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答应姨,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死不瞑目。”
此刻,杨泽超完全的慌了神,他略带哭腔的道:“姨,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包扎,兰兰呢?兰兰,兰兰,赶紧去拿药箱,快点……”
此刻的杨泽超彻底慌了神,说话都没有条理了,淑姨紧紧地抓着杨泽超的手,虚弱的道:“答应姨,否则姨闭不上眼睛的。”
杨泽超痛哭流涕了起来,他的泪水不断地掉落在淑姨的脸上,哽咽的道:“姨,我答应您,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您一个亲人,我不要失去您……”
淑姨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她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