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若悠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濮阳澈摆明了说“没有误会”,而濮阳钰却坚持要她将“误会”解释清楚,这不是在为难她么?!
难不成要她现在向濮阳钰坦白说她是女子,还是濮阳澈的正妃刑若悠?
依照濮阳钰此时的状态,知晓事实后不知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念及此,刑若悠朝濮阳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六爷······”
濮阳澈的神色却突然一变,沉声对刑若悠道:“记住本王的话,查清楚他的目的,不要打草惊蛇。【..】”
言罢,濮阳澈用内力将刑若悠强行拉离了濮阳钰的手,才飘窗离去。
可最后瞪向她的冷眼中,警告意味却十足。
濮阳澈刚走,濮阳钰就上前拦住了刑若悠的退路:“你还没说究竟是什么误会!还有,三哥刚刚让你查什么事情?”
他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分明显示着如今是跟刑若悠杠上了。
刑若悠翻了个白眼:“六爷,你刚刚不也听三爷说不能打草惊蛇么,这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说着,刑若悠想从侧面绕过濮阳钰。
对方却直接平伸了双臂,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声音中的火药味越发浓烈:“你们当小爷是外人?!”
濮阳钰一想到濮阳澈与刑若悠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再结合刚刚所见的画面,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要炸了!
“好好好,我说,但你可千万别表现出来什么异样!”刑若悠在濮阳钰点头后正要开口,门却再次被撞开。
只见笑笑略显慌张地冲了进来,见到濮阳钰在她房中微讶了一瞬,忙道:“公子,六爷,方才有人要烧粮草,幸亏被南宫将军的部下擒获。可南宫将军命我们立刻整装启辰,到了下一个驿站再歇息。”
“什么?!”
濮阳钰与刑若悠异口同声,相视点头后,一同朝外赶去。
正事摆在面前,濮阳钰不得不先搁下刚刚的疑惑,配合南宫棣等人重新整军出发。
从进驿站到重新出发,前后顶多才半个时辰,有些速度慢的贵公子贵女们才刚刚上了床铺就被叫了下来,哀怨声熙熙攘攘地传开了。 南宫棣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见他们拖拖拉拉出了客栈后,才道:“军队押送的粮草遭袭,证明我们的路线已被暴露,必须连夜改变路线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你们现在用发给你们的碎布包住马屁的四肢,减少马屁奔驰的声响。只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过时不候!”
今天傍晚南宫棣说不会为任何个人耽误行军时,一些贵女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他只是为了维持军人庄严肃穆的形象,并不怎么担忧。
可见此情形,才知南宫棣当真如传言办言出必行。
若是他们谁半盏茶后没有弄好,极有可能真被抛在这四周都荒凉的客栈。
念及此,他们哪里还敢再抱怨,也顾不得马蹄究竟有多脏,以各自对快的速度开始绑马匹的四蹄。
一些皮娇肉嫩贵女们手被磨出水泡或者磨破皮的,也不敢停下,只是不停地呜咽着掉眼泪。
他们的家中在贵族虽都有一些地位,可这回皇帝的圣旨说得很清楚,自愿参加,一切听从南宫将军等人指挥,违令者后果自负。
若南宫棣丢下他们出了问题,就算他们的家族会对南宫棣有意见,依照皇帝对南宫棣的器重,绝不会降罪于他。
所以一些贵女们虽感觉委屈得要命,哭得脸都花了,还是咬牙完成了任务。
再次上马时,南宫棣再三警告不能点灯、不准随意交流后,才率领军队出发。
军队从半夜一直奔波到巳时还未有停下的迹象,身子虚弱的贵女很多已支撑不住,脸色一个比一个煞白难看。
濮阳轩有些看不过去,挥手示意停军后,才对南宫棣道:“南宫将军,我们已连续赶了四五个时辰的路,昨夜他们又没时间睡,休整一个时辰也不为过吧?”
南宫棣原本觉得这一带山陡数多,很容易遭受伏击,准备离开这段路程再做休整。
可回头看见许多人真多已到了体力极限,濮阳轩又在一旁劝说,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濮阳钰与南宫棣的想法一致,而一旁的苏秦也没表现出其他意见,军队便在山涧附近的草地上休整下来。
一下马,将士们的精神都现出了稍微的疲惫,何况那些鲜少吃过这等苦头的贵族。
他们很多都是相互搀扶着来到草地上坐着,随意喝了几口水,闭目就睡了过去,几乎没有一点机警意识。
刑若悠一直记得昨夜濮阳澈交代的话,她觉得偷袭粮草的人应该也是濮阳轩的人,为得就是让大家精疲力尽,此时出手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可濮阳澈让她弄清楚濮阳轩的派人劫持军队的真正目的,她现在若是去打小报告,铁定弄不清楚濮阳轩的意图。
难不成要等着山贼来劫军队的时候,偷偷抓个活口催眠?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得考虑一下究竟怎么偷偷去抓这个问题。
想着,刑若悠开始观测周围的地形,准备选出一条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路径,待会儿擒拿活口隐匿。
这时,肩膀却被人轻怕了一下,回头瞧见了一张陌生女子的脸。
这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圆圆的苹果脸上,那双俏皮灵动的眼睛迎着日光闪闪发亮,上翘的鼻头如芭比娃娃般可爱诱人,不同于京中多数贵女的美,却能让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