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由王妈妈扶着,一脸疲惫的从屋里出来,虽说玉侧妃死了大姨娘高兴。可是这丧事却是大姨娘一手操办的,本来想一切从简的,哪知道靖王为了顾着五丫头和九千岁的脸面,再加上玉侧妃又一举得男了。于情于理这身后事也不能太简单了,大姨娘得了靖王的授意,只能拼了命的折腾。能办多大排场就办多大排场,生怕让五丫头和靖王挑出毛病来,再怎么说活人也不能同死人去同吧!这根本没得争,也没得比。最后肯定是自己受罚,所以大姨娘难得的对玉侧妃上心,该置办的门面全置办了。
玉侧妃从身故到入土为安,整整十来天的功夫,大姨娘真真是把自个拖累了。或者说这府里的主子下人,全都脱了一层皮。玉侧妃的灵前必需要人哭丧吧!大姨娘再怎么与靖王妃不和,也得每日去哭上一两个时辰,试想一下对一个恨的入骨的人哭,能哭的出来吗?所以自从玉侧妃入土之后,大姨娘就累倒了,从昨日就一直躺在床上,根本没起过身。如今好不容易能睡一个好觉了,那知这一大早的就让五丫头闹醒了。而且大姨娘气呀!自个没寻这贱丫头的不是,她倒好急急的倒打一耙,生怕别人不知道玉侧妃的死与自己有关似的。
再这么闹下去自己这脸面往哪儿放呀!大姨娘不得不一脸疲惫的扶着王妈妈出来,就想好好收拾收拾五丫头这贱人。不过一个出嫁的姑奶奶,还能管到自个亲爹的姨娘身上去不成。大姨娘一脸恼怒,可是面上却强打精神:“五姑奶奶今日这一大清早就搅得府里不得安宁,婢妾倒不知五姑奶奶听了何人挑唆,这才犯糊涂到婢妾院里来闹。五姑奶奶是孝女也该明白死者为大,这玉侧妃才刚刚的入土为安。五姑奶奶就在府里闹事,这不是明摆着想让玉侧妃死后都不得安宁吗?还是五姑奶心里根本没把玉侧妃放在眼里,不然何置于做出如此蠢事呢?”说完一脸哀切。
凤宁就知道大姨娘能说会道,一定会拿孝道,拿玉侧妃说事。冷冷一笑,“大姨娘也知要让我娘安宁,那我做为人女,是不是该为娘的死讨回公道,让那些子害死我娘的人,不得好死呢?为人子女就该为父母报仇血恨,难道凤宁做的有错吗?大姨娘既然没做亏心事,又何必倒打一耙,怕人胡言乱语呢?这世上不是有一句话吗?无风不起浪,既然我娘的死与大姨娘无关,又为何会有那样的谣言呢?”
大姨娘根本不把凤宁的反驳放在眼里,如今自己若露出一丝害怕,就真正的这贱丫头的鬼计了。爱闹就爱吧,只要她没有证据,就只能是胡闹。反而让靖王不喜欢,王爷这人最不喜府内不得安宁了。大姨娘拿帕子压了压眼角,一脸的委屈,面上满是哀苦“五姑奶奶,您这不是听风是雨吗?这府里谁不知道玉侧妃与婢妾不合,若就因此五姑奶就信了她人之言,最后岂不是搅得府里不安宁,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指不定那人心里才存着恶毒心思,想要盘算些什么呢?只可惜,五姑奶奶太年轻了,看不明白罢了。婢妾受些委屈无所谓,可是万万不能坏了五姑奶奶的名声,婢妾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妾室。”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你再本势也不能拿你爹的小妾如何吧!
凤宁冷笑,斜眼瞧着明明心里高兴,可是面上却跟死了亲娘一样痛苦的大姨娘。总觉得大姨娘这样的人,放在现代不去演戏,不去拿奥斯卡就是浪费。“大姨娘休要哄我,我娘的死因咱们心知肚明,今日我只是想代我娘讨个公道,不然怕是我到死也不会甘心,我娘死的太可怜了。大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旁人诬陷,为何旁人不去诬陷其它人,却偏偏要诬陷到大姨娘身上呢?”
大姨娘一时哑口无言,“五姑奶奶若听信旁人挑拨,婢妾无话可说,可是五姑奶奶一不是官府,二不是王府,三不是靖王府的人。凭什么处治婢妾,冤枉婢妾呢?婢妾自认为问心无愧,从接手玉侧妃的丧事开始,婢妾可谓是尽心尽力,就怕有一丝不足之处。婢妾若真待玉侧妃不敬,何必如何劳累自己呢?五姑奶奶只听她人之言,自己就不管不顾的跑到婢妾屋里来闹,这让婢妾的脸面往哪儿往。再者婢妾怎么说,也算是五姑奶奶的半个长辈,怎么在五姑奶奶这儿,就根本不把婢妾放眼里,可是五姑奶奶攀高枝了,就不把人放眼里了。”
凤宁真是服了大姨娘能说会道,还真同四姐姐一样不好对付,这三人还真是亲生母女。做的事情,说的话都一样的,全把自个摆在委屈的位置上,旁人都成恶人了。“大姨娘对我娘的身后事确实尽心尽力,可是这也全是父王的一片心意,大姨娘心里如何想,谁知道呢?今日我敢来大姨娘屋里闹,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大姨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面对他日的结果。只要我有生之年,必定一直会追查此事,定要将害我娘之人,一个个收拾。”
大姨娘听着凤宁发着寒气的话,只觉得身上一冷,不过又偷偷的安慰自己,不会的,那事做的隐密,不会有人发现的。“婢妾会等着五姑奶奶还婢妾清白一日,婢妾没做就没做,还请五姑奶奶高抬贵手,不要再针对婢妾了。婢妾自然为自己在靖王府安份守已,定不会妨碍到五姑奶奶的大业。”
凤宁心里真想冲上去把大姨娘撕碎,装的跟真的似的,若娘的死与她无关,打死自己都不信。可是现在证据不足,也就只能闹闹,好好的吓吓大姨娘了。凤宁阴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