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亚拉着迟雪于桌旁坐定,轻声与她说道,“炼他这段时间很忙,没空见你,你若无聊,我找几个女仆来陪你玩耍,可好?”
迟雪见她神情,不像是在说谎,略微想了想,“不用了,我等炼空些时候来看我。你与他讲,让他将包袱还我,那是婶子的心意,如此转告便可以了。”
娜塔亚走后,整个迷境只迟雪一人,她缓步来到屋外,天地一片昏黄,转又踱了回来。
空荡荡的石屋,迟雪蜷缩在床角,眼泪硬在眼眶里打转,最近怎老是流泪,都是炼害的,如果没遇到他,就不会……好想回家,想母亲,想祖母,想阿罗村,甚至还有大雪山……
如果再见到炼,一定要让他送她回家,就算家人不在乎她,她在乎她们就可以了。
决定好后,迟雪便睡下,闭上眼后,满脑子都是炼,想着离开,想着回到阿罗村,再也见不到他,眼泪又忍不住滚出了眼眶。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微亮,迟雪早早出了门,步入小树林散心,昨晚她快被自己憋死了。
其实想通了,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阿罗村迟早是要回的,反正在那,也跑不掉。
迟雪静下心来,好好的游览了一遍迷境,迷境很美,仿佛空中阁楼,一间藤蔓覆盖的石屋,两片心形树林,两条石子小路,一个百花齐放的花园,一棵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老树,一口清澈见底的温泉。
晨时的空气中大片大片的雾气在阳光的温照下,一片灿烂,所有的景物如同梦幻般,美不可言。
迟雪回到石屋,双脚刚落进,娜塔亚便带了一个女人踏了进来,迟雪一眼就瞧见那女人脚上的棉鞋,那不是婶子送给她的鞋吗?为什么穿在她的脚上?
抬眼,打量着女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甚是甜美,“她是谁?阿姐。”询问时,目光转向娜塔亚。
“我叫卡菲儿,领主夫人真是健忘,还记得十年前,我与领主相吻时,被领主夫人瞧见,气的当场晕了去,怎么,才过十年而已,领主夫人就把这事忘了?”
迟雪根本不信,十年前,你才多大,她现在关心的是鞋,“你脚上的鞋是从哪里来的?”
卡菲儿提到这个乐坏了,“当然是领主送的啊,领主夫人有所不知,这几日领主天天让我陪着他,就连晚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脸还微微泛红。
迟雪一顿气,“把鞋脱下来,那是婶子送我的。”
娜塔亚自觉离去,找个女人锻炼一下迟雪的承受能力,也省的炼哪天把人害死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卡菲儿跺跺脚,跟着娜塔亚的脚步走了。
迟雪不顾一切的追来,抓着她的手臂,“把鞋子还我!”
一个耳光甩上了她的脸,可菲儿觉得痛快极了,有女王给她撑腰,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死丫头。试问快乐城内,哪一个女人不比她漂亮,偏偏领主喜欢上她,把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留给她们的只有无情和无尽的冷漠,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因为这个人类!越想越气,恨不得再抽迟雪一耳光。
迟雪捂着脸,不再与她争了,转身回到了石屋。
娜塔亚瞧着刚才一幕,只是皱了下眉,并没有阻止,以前的雷曼被她们保护的未曾受过半点委屈,则是害了她,人只有在逆境与挫折中,才会学会坚强,才会懂得保护自己,迟雪,希望你不要怪我。
是夜,炼狱匆匆来到迷境,正与修利长老他们开会时,传报说领主夫人生病了,“迟雪怎样?”
娜塔亚速速将他带到石屋,“怎么都叫不醒,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炼狱于床边坐定,摸了一下迟雪的额头,“烧的很严重,娜塔亚,你去冰库拿块冰,敲碎,用布包起来给我。”
不消多时,娜塔亚照做,拿来了碎冰。
炼狱将它敷在迟雪额头,降降温,然,一个时辰过去了,无一点效果。
炼狱拿掉碎冰,想着用力量试试,仍是如此,没效果,“迟雪,醒醒。”炼狱唤着她,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身子的温度似乎更高,速问娜塔亚,“可知人类的医生?”
娜塔亚摇摇头,“快乐城不曾有,只得去人间找。”
炼狱凝视着迟雪的面容,“怎么好好的,就病成这样?”
娜塔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前因后果与炼狱说了一遍。“你干的好事。”炼狱恼怒了她一眼。
娜塔亚也有些自责,算了,该是怎样就怎样吧,以后他们的事,她也不管了。
“炼……炼……”迟雪昏迷中,一直呼着这个名字,对此,炼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该为她准备一个人类的医生才行,“迟雪,你给我醒来。”
又是一个时辰,迟雪的身子更烫了,炼狱抱起迟雪,朝娜塔亚说道:“我先带她去温泉试试,你去准备一桶冰水。”
炼狱抱着迟雪奔到温泉边,脱去了两人的衣物,进入水中,“迟雪,迟雪,迟雪。”搂着她的身子,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迟雪仍紧闭双眼,陷入昏睡,但是嘴里却一直没停过,“炼,我好难受,救我,炼……”
炼狱见她如此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竟有些恼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
不觉中,眼泪滴到了迟雪的眼睫上,迟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炼。”这一声唤的甚是清明。
“迟雪,我的迟雪。”炼狱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紧紧搂着她的身子,“终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