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字啊……
毕竟我才小学一年级,认识的字仅限课本上教过的那些,而且,因为是霍泽亲手记录,里面有许多繁体字,还有些奇怪的符号,我就更加不认识了。
不想被小师傅觉得我没用,我决定去问问别人。
这片营地,救数读过大学的张霞姐姐学历最高,知道的最多,加上她又是学医的,当然是我请教的不二选择。
因为小师傅嘱咐过,不能被别人看到这些,我还特意把那些字和符号都记熟了,打算画给张霞姐姐看。
我走出帐篷,就看见她一个人正在空地上发呆,于是我走过去,甜甜地叫她,“张霞姐姐!”
她身体一震回过神来,转头看见是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小妹妹,有事吗?”
“嗯!”我点点头,“我在看书,有些字我不会念,你能教教我吗?”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我随便捡了根树枝,在地上依着记忆歪歪扭扭地画了几个,“就是这些。”
她凑过来扫了一眼,瞪大眼睛,“这……是字?”
“对啊!”我肯定地点点头,一脸期待地望着她,“我从小师傅的笔记上看见的!”
“笔记?他的日记吗?”说到小师傅,张霞姐姐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眼珠一转,故作天真地点点头,“嗯!小师傅的日记本,我偷偷看见的,但是字都不认识。”
她脸上掠过一阵惊喜,凑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阵,有点丧气地说,“你肯定没画错?要不然,把原件给姐姐看看?”
我摇摇头,“不行,他吩咐过,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姐姐又不是外人!”她脸色泛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牛奶巧克力,往我衣袋里塞。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巧克力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还不算很常见,张霞姐姐因为是护士,经常要给病人配营养餐,才会随身带这个,但笔记又不能真的给她看,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编个理由混过去。
“可是……里面有很多秘密,都是讲鬼的,很可怕的!小师傅说,流传出去不好!”我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故意吓唬她。
她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这样啊……那还是算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还一边喃喃自语,“小姑娘又犯病了……真可怜……唉……”
我还自以为聪明,一蹦一跳地回到帐篷里,剥开巧克力往嘴里塞。
嗯!好吃!
晚上霍泽回来,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顺便委屈地表示了一下学习的困难程度,他愣了一下,忽然“嗤”地笑出了声。
“小师傅!你欺负我!”我跺着脚大喊。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把搂过我,“好好好,都是我错,是我对不起阿清,哪里不会?我来教你。”
我扭捏着指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字,“都不会……”
霍泽:“……”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霍泽一边给我补课,一边教我学医。学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原来玄门的医道与普通医术有很大不同,虽然在治一些寻常疾病时也施针用药,但在某些时候,却可以利用自身的精神力,通过理顺气场来治病。
听起来有点像骗人的把戏,但却是有法可以依的。就比如说,小师傅展示给我看过的金针术,就是看出那棵树槐树原本没死,只不过因为有蛇盘踞其中,积蓄了阴气才会了无生机,他用针阻断树内部的阴气流动,逼出那条乌鞘蛇,树自然就活了。
我好奇之下,学得也用心,两三个月下来,我已经基本能背出一百来种药的药性,自己感觉挺有成就感的,霍泽却有些不高兴。
“当初我学医的时候,三个月已经记全了《本草纲目》,阿清这孩子,还是资质不行。”他抽查完我的功课,痛心疾首地摇头,我趴在床上,不高兴地撅起嘴。
我们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搁在门边。
张霞姐姐前两天来通知说我们可以搬出去了,因为霍泽在重建工作中特别积极,特别批给了我们一套位置比较好的安置房,还有一间店面屋。
当时张霞姐姐一边有声有色地说着房子地段有多好,一边朝霍泽狠眨眼睛,霍泽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只有我才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张护士,”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断张霞姐姐的话,“请转告上面,我做那些,并不是为了要得这些回报,事实上我也没打算留在这座城市。”
张霞一惊,“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霍泽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你知道,阿清的父母就是在这里……孩子还小,我不想这件事给她留下什么阴影,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搬离这里,让她在一个新的环境成长比较好。”
张霞姐姐有点失落,但小师傅态度坚决,她也不好说什么,然而第二天,她又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我们说,她为我们在临市争取到了同样条件的安置房,霍泽听得整个人像是懵了,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师傅,你教过我,无功不受禄呀,张霞姐姐为你这么辛苦,你是不是要回报一下。”我晃着腿,冲他直笑。
话音还没落,我就收到霍泽的一个瞪眼,我笑嘻嘻地吐吐舌,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不用不用,反正都是顺便。”见他尴尬,张霞姐姐连忙开口给他解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