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你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隋易嘟囔了一句。
不作不死,隋易一直在身体力行这条真理。
卫蕴坤的眼神一下子得很阴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隋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说你这个老女人,动机不纯!谁知道有没有点龌龊念头!”隋易冲口而出。
“呵……很好。”卫蕴坤的眼睛犹如灼烧着熊熊烈焰,她轻抚着手腕上的虫子,红唇微启,刚才还懒洋洋的虫子一下子精神起来,扑扇着翅膀,小嘴不停地开合。
隐约的,我听见某种声响,有点像昆虫的嗡嗡声,却有着很特殊的节奏,就好像某种咒法。
这虫子竟然也会跟人一样念咒行法?
“这是什么玩意?”海灯问。
霍泽摇摇头,眉宇间有点凝重。我瞅着它,只觉得这种模式有点眼熟。
突然,我脑子里划过一阵亮光,蛾子的翅膀加上蝎子的身体,同样是两种生物结合在一起,王魁儿和迦若,不也是这样吗?
可是,容不得我多想,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群鬼受这声音催动,浑身鬼气弥漫,争先恐后地朝我们扑来。
霍泽在掐诀,隋易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大堆符,不要钱一样地扔,海灯手里拿着他那串沉香念珠,一手把圆慧护在身后,十分警觉。
一切都朝着恶战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虽然不响,却好像直袭心底一般,震得人有点发懵。
群鬼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怪叫连连,竟然发疯一样地朝反方向躲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面面相觑。
卫蕴坤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阴狠,手诀一引,那怪虫仰天长啸,群鬼的去势瞬间一滞,又回过头来,似乎进退不定。
“还不快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似乎憋着很大力气。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肖鸿?”隋易最先认出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果然看一副金丝眼镜,肖鸿站在不远处,正在吃力地行术,他面前悬浮着一个青铜铃铛,正在左右摇摆。
怎么是他?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帮我们?
隋易也有点迟疑,看看霍泽,没说话。
“走。”霍泽扫了一眼正在费力与怪虫沟通的卫蕴坤,当机立断。
见我们终于出来,肖鸿像是松了口气,手掌一翻收回铃铛,朝群鬼丢过去三四个稻草人,那些鬼一见草人,登时连连尖啸,撕扯起来。
只听“呯”的一声,草人居然炸开,一种绿色的粉末飘散开去,粘到鬼物身上,嘶嘶地冒着黑气,就好像在灼烧一样,被粘到的鬼物看上去都十分痛苦,无论那怪虫怎么催动,都无心再对付我们。
“快走!”肖鸿招呼一声,当先带着我们往山下跑。
还好小山不高,再加上我们都算是练家子,几分钟功夫,很快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的天依然是来时的湛蓝,我弯下身扶着膝盖喘气,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山坡的顶部全都血红的怨气和鬼气紧紧包围,上下不过五六十米,宛如两个世界。
“上车!”肖鸿拉开车门,示意我们上去,就是一路狂开。
“这是去哪?”隋易看看外面的路,脸色微变,连忙问。
肖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你家。”
“啊??”
“虽然那个女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了,但难保没留什么后手,哪里能比你家的阵法更安全?”
“可是……”隋易明显不太愿意,可是肖鸿刚刚又救了我们,他没好意思开口。
“有问题?”肖鸿又问。
当然!
连我都要给隋易鸣不平了,哪有这么自来熟的人?之前还想帮着彭舜和隋广元来强地盘,这会儿就要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企图啊?
霍泽瞟了他一眼,“肖先生,承蒙出手相助,不过,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肖鸿静了一下,还是那张死人脸,勉强能看出他是在思考。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救你是因为那天见你术法高强,我有事要你帮忙。”
言简意赅,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们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霍泽挑起眉。
“你会,因为如果你不帮我,你就会死在卫蕴坤手里。”肖鸿面无表情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我对付不了她?”霍泽饶有兴趣地问。
肖鸿点点头,眉宇间笼罩上一层阴霾,“她用了那虫子,你术法再强,却没办法克制。”
“它到底是什么?我不记得玄阴一脉有这种术法。”霍泽皱起眉。
肖鸿冷哼一声,“谁说那是玄阴一脉的东西?我派素来只修鬼,不屑修邪术!”
他这么正义凛然,倒让我奇怪起来,为什么一个修鬼养鬼的门派,居然也能说别人是邪术。
肖鸿不屑地扫了我一眼,“无知,灵气便是正?鬼气便是邪?不过是修行的一种通途罢了,又怎么是那种东西能比的。”
不知道为什么,肖鸿说起话来,总是这么头头是道,明明好像是歪理,但却让人无法反驳。我被他说的有点晕,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认同的,那就是跟那种恶心的东西比起来,的确好像还是鬼要显得更可爱一点。
“也罢,那你就说说,要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