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穷不修道’,我有这些,很奇怪吗?”他反问了一句。
“所以,小师傅,你是个大财主?”我拉着他的衣袖,不敢相信。
这话问得我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大财主为什么还要开药店?
小师傅认真想了想,“也不算,只不过,钱财这种身外物,还是不缺的。”
一百多万,在他眼里居然只算是“不缺”。
张霞姐姐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笑,“别奇怪,我这样的人,给有钱人家办点事,拿点报酬也很正常。”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呀。”张霞姐姐总算找回了自己声音,小声道,“我志愿来这里支援之前,在医院里实习,每月才30块钱呢,带我的老师,一个月工资不过200块。”
医院的工资在当时算比较高的,张霞姐姐没明说的是,她是因为有大学文凭才能拿到这样的补贴,大部分企业普通职员,只有一半左右。
“嗯,是不少,不过这也是最大的一笔了,五年前一个李姓商人给的。”
他一句话,又让张霞姐姐吃惊不已。
“一笔就这么多?你做了什么?”
“我保他全家五十年安康无忧,你觉得,值不值这个数?”霍泽淡淡地答道,把我放到一边,烧掉一张符倒进清水里,又取出被我吞下去过的那块玉,放进符水里仔细清洗起来。
“五十年……”张霞姐姐喃喃自语着,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刚才说是五年前,那时候你多大?”
这个问题把我的心也提了起来,说起来,他的事,我知道得真得不多。
霍泽微愣,“……这个就不必问了吧。”
“小师傅,我也想知道!”我连忙附和。
“……真要听?”
“连鬼都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张霞姐姐一脸满不在乎。
“……我在像阿清这么大的时候,北京还叫北平。”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
我没太听明白,张霞姐姐却像见鬼一样看着他,“我记得书上说,北京是1949年改名……你……五十多岁了?”
“嗯,离一甲子还差几年,术士这行里,算很年轻了。”他居然一脸一本正经。
我和张霞姐姐对视一眼,手心有点冒汗,“小师傅,你……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话音还没落我就被他敲了一下头,“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满脑子歪门邪道。”
我气哼哼地揉揉脑袋,不服气地瞪着他。
“修行人一向长寿,若是活不到一百岁,那叫夭折!”
我撇撇嘴,张霞姐姐却满脸放光,“那这么说,修行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这……”霍泽看起来有点无奈,但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教我吧!”
“我小师傅已经有徒弟了!”我抢着答。
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一个对小师傅有想法的女人留在他身边!
张霞姐姐讨好地冲着我笑,“小妹妹,让他再收一个嘛!我可以叫你师姐,好不好?”
“我才不要这么老的师妹。”我嘟囔了一句。
小师傅又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人小鬼大!”但却没反驳我的话,嘴角划过一抹微笑,低头用朱砂将玉坠包裹起来,再用符裹上,递了过去。
“这玉被阿清碰过,随身的东西,沾了生人气总归不好,你带回去放在身边,将养七天再戴。”
有他这个态度,我越发底气足了起来。
张霞姐姐有点无奈,可怜兮兮地又看了小师傅一眼,“真的不行吗?”
小师傅摇摇头,“缘分不到。”
他一高深莫测起来,气场就开始拒人于千里之外,张霞姐姐只好悻悻地闭嘴。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很认真地看着霍泽,“刚才你说,缘分不能强求,我的真命天子在两年之后,所以我觉得,这两年时间,咱俩的缘分还没完。”
霍泽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别问,现在不告诉你。”她神秘地笑笑,转身离开。
“小师傅,她这是什么意思?”我跑过去,凑到他耳边问。
霍泽摇摇头,自从张霞姐姐走出去以后,他就开始脸色发苦,“我也不知道。”说着,又有点懊恼地自言自语,“真的是,怎么就说不明白呢……怪不得师傅总说,女人心,海底针,让我离远点儿。”
“什么是海底针?”我爬上他的膝头,不太高兴,“我也是女的,小师傅,你也要离我远吗?”
“你不一样。”他回过神来,怜爱地揉揉我的头发。
然而,她并没有让我们疑惑太久。
过了几天,我们拿到新房的钥匙,就开始筹划搬家。
我们都没什么行李,一个大包就可以全部解决。
分给我们的房子还不错,挺安静的一个小区,他领着我上楼,拿钥匙打开门。
房子不小,有三室一厅,而且居然有简单的装潢,还有家俱。
霍泽转了一圈,改动了一些大件的位置,才点了点头。
“整体局势还行,先这样吧,之后再慢慢改动。”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真的吗?”
我回过头去,看见张霞姐姐站在门口,换下了在营地穿的白大褂,一身紧身黑色长裙,身姿相当玲珑。
我看着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下意识地往霍泽身边靠了靠,警惕地看着她。
“张护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