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真的这么舒舒服服的趴在了洛凉生的怀中,半晌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直到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就要把人给推开。
“怎么~打算再睡上一觉么?”
就像之前她忘记了挣扎一样,如今她也忘记了自己根本还站不稳。这一推,自然就要往一边倒,于是她又下意识的去拉洛凉生的衣服,这么推推拉拉的折腾了半天,洛凉生只是擎着两只手站在那里,若水却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怀中。
“看什么看!没看见我这站不稳么~不许笑!”
若水抬起头来,正看见洛凉生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脸马上就“腾”的一下红透了。
洛凉生倒是想多逗若水一会儿,因为他着实是喜欢的紧了她那张恼羞成怒的模样,可是他也看得出若水压根站都站不住,对她的怜惜之心到底占了上风,便也不再做些故意惹怒她的事,弯下腰来一个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
中军帐平常是洛凉生平常用来处理军务的地方,但是入夜之后他也歇在这里面,就在坐榻的后面有一个屏风,屏风之后便就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榻,就好像最普通的将士睡得那种木板床,上面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褥子,连床被子都没有,只有一条模样陈旧的毯子,与屏风前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的迥异。
洛凉生抱着若水,转入屏风之后,将若水放到了那木板床上面,有些歉意的对她说道。
“我这里比较简陋,你忍一忍吧~”
随后,便坐下来,两手自然而然的就抚上了若水的小腿,开始四下游走了起来。
若水很快就发出了舒服的低吟声,她发麻如针刺一般疼的要命的小腿在洛凉生的轻抚揉捏之下,马上就缓解了之前的症状,甚至全身都舒展开了,尤其是从腿部涌到身体各处的那丝丝暖流,让她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了。
不过洛凉生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这样超凡的按摩体验还没等她享受够呢~洛凉生就停手了。
“好了~你动一下看看,还麻么?”
“啊?啊~好,好多了~谢谢……”
若水半眯着眼正享受这呢~突然被洛凉生一句话给惊了一下,急忙睁开眼睛,慢半拍的蹬了几下自己的腿,然后结结巴巴的回答了洛凉生的问题,半晌,又红着脸低声的道了谢。
“那就好……”
洛凉生侧着身坐在了木板床的一边,然后看着若水,突然没词了。
他想起以前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木屋的时候,两人经常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如今这氛围,与那时颇为相似,只不过躺着的人和坐着的人换了个个儿。
与洛凉生一样,若水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他们,只不过她紧接着就想起了峭壁之中的诀别,以及那漫长而又无望的等待,随即就收起了自己那份旖旎的心思。
“死骗子~杜军医现在怎么样了?”
洛凉生可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没有醒转呢~这会儿若水突然提起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也是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为什么若水会这么问他。
他在若水的眼中,一直是以大将军王的参将的身份出现的,而他之前交代过自己的参将,让他半途回来,照顾半路被他们发现的昏迷的杜军医,这个消息想必早已传到了军中,想来若水因此才会有这一问。
自己扮演自己参将的角色,这样跳跃性的角色转换一时间洛凉生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是瞒一瞒若水本就没起过疑心的人,倒也足够了。
“他……还好~只是还没有醒~”
洛凉生回答。
“哦……他是伤到了什么地方?我能去看看他么?”
若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你为何这般关心他?”
洛凉生有些紧张,他以为若水是起了疑心,这才非要见到杜军医不可,要知道这个杜军医确实是知道他隐瞒自己身份的所有事,若水要想揭穿他,还真是找杜军医是最合适的。
然而,他只是草木皆兵而已。
若水根本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救了自己的杜军医伤势如何,根本就没有洛凉生想的有那么多的弯弯心思。
“他给我治过病,他受了伤,我去看看他不可以么?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懂‘知恩图报’这个词的意思么?”
若水不满的嘟囔着。
“啊……恐怕不行。”
尽管洛凉生发现自己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他还是一口拒绝了若水的要求。
他害怕啊~
杜军医虽然现在确实还没醒过来,但是就其他军医的诊断看来,他其实随时都有苏醒的可能,所以虽然来之前他还没有醒,但是若水去了之后,根本就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一个被人击昏的人,在刚刚苏醒时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保不齐被若水三两句就给问出了蛛丝马迹,洛凉生可不敢冒这个险。于是,他就只能故作为难的对若水说道。
“恐怕不行,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又是刚刚被三军会审的犯人,虽然审讯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这等级别的犯人不拿镣铐锁起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你如今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床上,都是大将军王念在与你往日的交情上格外开恩了。”
“你的意思是,大将军王他还记得我?他是怎么记起我的?”
若水突然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