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陈东亭在地牢,李彻拿着解药匆匆去了玉蓉院。
卉瑜服下解药之后,热度慢慢就消退了,连带着脸上的疹子都淡了许多。
李彻终于松了口气,转而对着一直陪着的朵瑜道:“多谢四姑娘,四姑娘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朵瑜摇头道:“能救了三姐姐就好。”
李彻又对着唐妈妈道:“你先照顾三姑娘,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唐妈妈点头应了是。
第二天一早,卉瑜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彩云正在一旁收拾东西,想要喊一声,却发觉嗓子跟火烧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无奈之下,只得用手狠狠扯了扯床帘。
彩云听到异动,回头一看,惊喜道:“姑娘,姑娘终于醒了呀。”
说着急忙走了上前,扶住卉瑜道:“姑娘慢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饿了么?渴了么?”
卉瑜瞪着彩云,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彩云发现了异样,急忙道:“姑娘是说不出话来了么?别着急,奴婢这就叫了人过来给姑娘看看。”
又对着外面道:“来人啊,姑娘醒了。”
话音一落,唐妈妈,翠绿,小蝉鱼贯而入。
唐妈妈坐到床前,细细看着卉瑜,道:“终于是醒了,老天爷保佑,老奴都要吓死了。”
卉瑜还是说不出话,唐妈妈叫了翠绿端了茶水给卉瑜润嗓,又叫彩云去禀告廖氏,请个大夫过来看。
卉瑜在唐妈妈的伺候下,喝了水,又吃了点稀粥,擦了身子,顿时舒服了许多。只是还是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了解事情的始末。
唐妈妈边伺候着自己,边说着自己大难不死的经历。
卉瑜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怪不得有种全身散架的感觉。
又听得唐妈妈一个劲儿地夸着李彻。也知晓了李彻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禁感叹,李彻真是自己的贵人。
又对彩霞的谋害不寒而栗,真是没想到自己会招惹上这么个人,更没想到。彩霞平日里温和柔顺的外表下面竟是这般的蛇蝎歹毒。
没一会,廖氏就来了,嘘寒问暖了一番,看到卉瑜说不出话,也着急了起来。
紧跟着的。常氏来了,胡婆子和大夫也跟着进来。看过之后都说无大碍,已经排出毒素了,嗓子说不出话只是昏迷了几天,痰堵住了,吃了药就好。
常氏和廖氏听了都松了口气,廖氏更是合了双掌,阿弥陀佛了一声,道:“真是菩萨保佑,卉姐儿就此平安无事吧。”
又坐到卉瑜床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养着,什么事都别想,回头上法华寺给你求个平安符。”
刚经历了生死关口,听到廖氏的关心,不论是出于何意,卉瑜都是感激的。
关照了卉瑜好好休息,常氏和廖氏就走了。
卉瑜刚醒过来,还是疲惫不堪,喝了药之后迷迷糊糊又睡了。
待得再醒过来。恍惚中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彻。
只见他一脸的憔悴。下巴都是胡渣,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比任何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要疲惫狼狈,可是卉瑜却觉得画面很温馨,很温暖。
李彻看到卉瑜醒了。关切道:“醒了?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卉瑜清了清嗓子,一开口,倒是能说话了:“将军。这次多谢你了。”
李彻道:“咱们已经是定亲的人了,不必言谢。你刚病愈,还是多多休息。”
卉瑜却是挣扎着道:“那彩霞怎么处置了?”
李彻脸色暗了暗,道:“自杀了。就在今天早上。”
“自杀了?”卉瑜愣了愣,感觉就像一个你想千刀万剐的人突然没了,连个出气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自杀了?她为什么要对我下药?我自问没跟她有过过节啊……”
李彻便把彩霞供述的事情说了一遍。
卉瑜却觉得隐隐有不对劲,说道:“彩霞对大嫂下手的起因太说不过去了。就算是大嫂没了,春菊也不可能上位。反倒是会让大家都怀疑春菊。太奇怪了……”
李彻也是觉得彩霞没有完全说实话,只是人已经没了,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就尘封了?
卉瑜又道:“那春菊还能找得到么?没想到大伯母她们会把她卖到那种地方,要是以后新姐儿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我也想过去找春菊了,只是找到的时候,她已经病逝了。”
那就是无迹可寻了……
卉瑜叹了口气,难道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李彻看着卉瑜陷入沉思,说道:“你别多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重要的。这些事情我和东亭来查就好。”
就算是想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卉瑜便道:“有劳将军费心了。因着我,连累将军一块受苦,真是过意不去。”
李彻轻轻一笑:“说什么客气话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做丈夫的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苦。那也是太没用了。”
听到李彻说着亲密的话,卉瑜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彻见她别扭,知道要给她时间适应,叮嘱了几句唐妈妈就走了。
卉瑜看着李彻远去的背影发呆,唐妈妈从旁说道:“将军真是个有担当的,姑娘嫁给他,老爷夫人也安心了。”
下午,丹瑜在屋里跟着嬷嬷学习宫里的礼仪,肃北侯冷着脸进来,丹瑜急忙福身行礼。
肃北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