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深秋,夜幕降临之前,总是不安宁,狂风肆虐的呼啸着,狠狠拍打窗扉,不住发出巨响,震得人心遭乱,难以平静。
可奇怪的是,一近黄昏,光景就会改变,仿佛刚刚刮过的大风从不曾出现过一样,平静的如无波澜的大海。
翠竹园里,奚瑶紧张等待着白墨阳的消息。
突然,大门被推开,白墨阳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打听的怎么样了?秦安侯府的次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偷偷潜入秦安侯府,看到了三个儿子,就没见次子的身影,更加让人奇怪的是,秦安侯府中有一个院落是紧锁着的,无论外人还是府中的丫头小厮都不准随意进出那里,想来是被特殊保护起来,我猜测,秦安侯次子应该就是在那里,但今天不太方便,所以我没有潜进去。”
“也就是说,果真有蹊跷。”
“是了,而且王氏很显然也知道这蹊跷所在,否则她不会这么兴高采烈的说和婚事。”
“一心想要把我嫁到破落户里,如今居然攀上秦安侯府,虽然是次子,却也能坐享荣华,在外人眼里,她这个嫡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场面上功夫做得好,实际上却在坑害别人,这才是王氏最终的目的。”
“找机会,我再过去瞧瞧。”
“麻烦老白了……”
“这也不算麻烦,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情,如果没把王氏母女搬倒呢,你就被嫁出去了,那以后咱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所以呢,这也算是我应该做的了。”
奚瑶上前一步,充满好奇的盯着白墨阳,“老白,你猜这个秦安侯次子,到底怎么回事?如此神秘,秦安侯一定在遮蔽着什么,会是什么你?”手指尖摸着下巴,奚瑶认真思考了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不管怎样,打探消息的事儿只能我来做,你本来就是一个女眷的身份,可不能去秦安侯府……”每次奚瑶摸着下巴思考,都要出大事儿,对于她这个动作,白墨阳相当警惕。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不会去的,我知道分寸,只是在猜,该不会拿次子是患了什么奇怪的病吧?因为是家中骨肉,所以始终不能抛弃,但患的病又太奇怪了,走出去会给家族蒙羞,所以才藏起来不露面?”
“道理倒是通,只不过……哎,咱们也别猜了,等我再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不过当下,你该跟我走一趟。”说罢,白墨阳的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奚瑶警觉。
“六皇子急着要见你。”
“六皇子?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他急着见我干什么?”
白墨阳摇头,“我也不清楚,刚从秦安侯府出来,路过医馆的时候我就顺便进去瞧了瞧,正碰见六皇子火急火燎的从里走出来,看见我就让我赶紧回府请你过去,看他的面色似乎不太好,我估计是有什么重病的人解决不了,不得已要请你过去。”
“嗯,也就这么一个解释了,那我先换件寻常的衣服,马上跟你过去。”
济世医馆
奚瑶和白墨阳到的时候,院子里安静极了,往常这个时候,虽然进了夜,门口仍会排着长队,今儿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情况果然异常。
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寻常,并肩走进了医馆大堂。
六皇子率先迎了上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清莹,你可算来了……”
他没按照往常一样叫奚瑶“大小姐”,而是直呼她“清莹”,白墨阳敏锐的抬起了头,随即又垂了下去。
“殿下,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大哥刚回府就让我赶紧过来。”
“医馆来了个危重病人,我跟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左思右想便把你请来了。”
“我说怎么外头原本排队的人都没有了,难不成是殿下打发走的?”
叹息了一声,六皇子点了点头,“只怕让他们留在这里,是害了他们……”
说话间,身后的隔间里,并排走出三个男子,年岁并不相当,有长有幼,见六皇子正跟一个带着白纱的姑娘说话,未免大吃一惊,“殿下,难不成这位就是您口中的神医?”
六皇子点了点头,“今儿这位病者,如这位姑娘没辙,那么就真的
没救了。”
几个大夫相视一眼,随即狐疑的看向了奚瑶,皆警惕异常,仿佛压根儿不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会有什么惊人的医术。
奚瑶却不想再跟这些老中医费时间了,大步朝他们身后的隔间走去,“病患在这里是吗?”
六皇子紧随其后,“对,在这里,不过清莹你小心,他患的绝非寻常疾病。”
掀开门帘,虽然带着白纱,奚瑶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汤药味道,虽然这里是医馆,进大堂就能闻到草药味道,但这个隔间里却更浓。
迎面,简易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看着年岁跟六皇子和白墨阳差不多,他身赏饣丽,一看就非富即贵。
心中思忖着,奚瑶也明白了,难怪六皇子这么紧张,想必这个病患的身份非比寻常。
缓步走向简易床榻,奚瑶渐渐看清了那躺着人的脸,瞬间身体有些僵直,因为她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丞相府嫡子——周友成。
前段时间才刚刚从百里亭救了她的那个前未婚夫。
同上次见面不同,周友成的脸色很是难看,在微弱的烛光下,略显青紫,唇色苍白无一点血色。
“殿下,他被送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