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蔡锷收回了在慕离脸上逗留的目光,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请夫人问。”
“白笛在你们戏班呆了多久,做什么的?可有任何异常表现?”吴氏回答道,“你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我说过,无论你说什么,都免你无罪。”
“是。”孙蔡锷点头,然后开始讲述,“白笛是当时戏班老板从外头捡回来了的,说是昏迷了。后来醒了之后,白笛说她被父母赶出来,无家可归,流落于此的,当时她说得楚楚可怜,老板便将她留下来了,我们对她都很好。”
孙蔡锷说着,像是陷入了回忆:“她真是个有活力的女子,说话大方得体,有主见,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沓,也爱憎分明。当时戏班子好几个年轻都暗中喜欢她,也包括我。”
“所以,我对她的关注就特别多,本来想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只是,我却发现了她一个秘密。”孙蔡锷说道,压低了声音,故意营造神秘感似的,“她怀孕了,时常干呕,又嗜睡。当然这些状况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有一回我却听见她对着一棵大树说话,似乎在对一个死去的男子说,她有了他的骨肉。”
“那是什么时候?”吴氏冷冰冰的问道。
“十五六年前吧。”孙蔡锷回忆着,“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戏班子,戏班老板说是被人看上带走了,我自然也不会说出这些来,便没有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只是那带走她的人,不晓得是不是做了一个野种的爹啊。”
“很好。”慕明德咬着牙说道,“带走她的人就是我,而那个野种就站在你身后。”
孙蔡锷再一次回头,看到了慕离,脸色有些不自然,又带着几分审视。
“碰”,慕明德怒气冲冲,踹怀了一张凳子,恨恨的说道:“我当初那样宠爱她,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没想到,她倒好,只是将我当做、当做她孩子的便宜爹。”
“老爷别气,别生气。”永平公主上去安慰着,“我就说不让你来,你来了,停了准是生气的。”
“老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在慕离出生之后,老也不是也醒悟了吗?”吴氏跟着劝慰,这是说在慕明德心坎上的,“而且白笛死得那样惨,算是她的报应吧。”
“相爷,夫人,小人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可不要迁怒于我。”孙蔡锷又说道,畏畏缩缩。
慕离冷眼看着这一切,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想多说什么,这该是吴氏一直在查探准备的吧,是来对付她的,可能一直没有找到人证,或者一直害怕慕明德太过相信她慕离,而不敢动手。
现在,倒是让吴氏抓住了一个好时机,这接下来,恐怕还有大量的罪名都要扣到她头上来。
不过,谁在乎呢?慕离想着,看着那个人的表演,也坦然接受者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的目光,心底无悲无喜,只有一个想法酉时到底还要等多久?
“……我恨呢,竟然信了白笛那个女子,还让她在相府作威作福。”慕明德的愤怒倒不是假装的,慕离听过不少往事,他对白笛算是最好的,最用情的一个吧,“还纵容慕离这个野种在相府胡作非为,残害了我相府的血脉,逼走我的后院侍妾,我……”
“老爷,都过去了。”吴氏大声道,“现在,是要处置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