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物尽其用(1/2)

静嫔一双好看的水眸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凌轩，不想他这样绝情，说翻脸就翻脸，不过这表情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收拾起来了，正常的说道：“是，皇上注意龙体，不要太过劳累，累坏了身子。【..】”

宋凌轩稍微柔和一点，微一点头，算是应答，不过他的眼神也是在慕离的身上，那样专注，放佛都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这位便是离妹妹吧？好生清秀的少女。”静嫔柔柔的看着慕离，“宫中也冷清，妹妹有空多来坐坐。”

话里话外的意思，试探有，拉交情有，表达她的大度有，不过慕离看她这样的表情倒是看多了，从前她还在宫中和宋凌轩形影不离的时候，稍微知道她存在的人，多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比如，那个柔妃，当着人前对她是大度包容好得不得了，但是人后，则是另外一幅嘴脸，恨不得她立刻死掉，灰飞烟灭，知道她有了新欢，不再钟情于宋凌轩，也不再想着要坐上皇后的位置之后，这样的情况才消失了。

她死前曾说过，她是对宋凌轩绝望了，她觉得她不会对人有感情，她不想耗费自己的青春，她即便死，也甘心，总算是没有白白的在宋凌轩身边耗一辈子。

也许，她才是真正看头的人。

到了御书房中，宋凌轩让慕离坐下，在案台前，他盘膝而坐，慕离跪着坐着，两人之间就是一张不宽的案台而已，上面已经摆好了茶和糕点。

这御书房中也没有别人，都被屏退了。

“皇上，不知你叫民女来，所为何事？”慕离不想和宋凌轩一直这么耗时间下去，毕竟她还有事情要做，这是她不多的离开太师府的计划，她必须把握好。

“你在太师府过得好不好？”宋凌轩的问题是这个。

慕离张了张嘴，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才说道：“好与不好，都是我的选择。”

“又是何苦，如果你……罢了，你现在是什么都不会对朕说的，你情愿一个人承受着。”宋凌轩有些惆怅的说道，“其实，即便是何觉如，朕也是可以要他的命的，他不是不可以取代，而你……”

话头停顿在这里，宋凌轩深深的看着慕离，一脸让她自己去想的表情。

“我也不过是一个棋子。”慕离抬起头，直视宋凌轩的眼睛，“不是吗？”

她就是宋离，那重纸没有捅破，两人说话便都没有明明白白，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但是其实彼此之间都清楚，对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宋凌轩要大言不惭的说，何觉如可以取代，而她慕离不可以被取代吗？可笑，若是不可以，她又何必死一回呢？还是说她死了，他就醒悟了？这个世界，重生是没有那么大的几率会频繁发生的，死了就是死了。

宋离死了，她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宋凌轩薄唇轻轻动了动，最后低下了眉眼，没有说话，她有怨恨，他知道，她一直在报仇，而且是用这么辛苦的方式报仇，他也知道，他情不自禁的帮她，即便除掉慕明德不是那么必要，即便何觉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暂时没有人可以取代，但是只要是她想要报仇，他都可以满足她。

失去一次之后，才知道有的人，他是放在心底最深处，唯一的最真的位置，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牵动他心的位置，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那里的，当他将她的骨灰连着那莲心筒骨汤喝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一切开始于失去之后，他以为他没有机会，没想到机会又出现了。

即便他会告诉自己，他如此对她，是因为她也还是有其他价值，她这个身体，可不是普通人，是他可以牵制梁国的重要人选，虽然现在的皇帝不信任白家，但白家和白素素在梁国的影响力绝非一般，白素素回去之后，对那个皇帝没有了兴趣，便是潜心于朝政的，暗中早有一大批她的势力。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了，但不过不想让她成为软肋，算是一种自我麻痹，甚至是随着时间越长，她越是不理会自己，这种想要她，想要回到过去的感觉都越强烈。

因为，得不到了，他要皇位，江山，权力都已经握在了手上，牺牲了很多，也牺牲她去换来的，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换回她，用什么手段和方法。

“即便是棋子，也不可以再失去。”宋凌轩看着自己的手，捏成拳头，“这棋子，朕谁也不给，朕要将它捏在手中。”

慕离突然很想笑，因为突然觉得宋凌轩的做法就是可笑的，还是这样，占有欲，要得到一切，要所有人都臣服与他，也好，他说出这话，证明他的本性还是没有变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皇上，民女在太师府很好。”慕离突然跳过了中间的所有对话，回答了宋凌轩的第一个问题，是问她最近好不好，“虽然何小姐是难伺候些，但至少没有相府那么多的纷争。”

宋凌轩是愣了愣，没想到慕离突然就跳过了所有，回到了踏踏实实的问题上来，他也正了颜色：“何觉如对你如何？可有做什么不该做的？”

“他不敢。”慕离嫣然一笑，“不是有皇上你罩着民女吗？谁又敢随便动我呢？”

算是自嘲吧，心底那些矛盾的情绪的自嘲，对现状的自嘲，她虽然想不依靠宋凌轩分毫，但是她自己不够力量，权当做是对宋凌轩的利用吧，就像是曾经宋凌轩那样将她物尽其用一样，她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