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为亲人？
慕离猛然抬眼，看向了宋凌轩，她根本没有想到宋凌轩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心流淌着，最后都沉淀成为了一个情绪，那便是感动。
他是真的彻彻底底的，为自己着想，与从前，甚至是前不久，都完全不同。一开始，绝不放手，现在，是他赶着她走，而且还想着为她铺好退路，绝对不要让她为难的意思。
“你的亲人啊？哈哈哈。”玉笙寒笑了，“坊间传闻，皇对慕离可不是亲人这么简单呢。真是怪，来宫这么久了，也不见皇给她个份位呢。我呢，决定带田静敏回去养着她，但是没有打算给她名分，这一点倒是向皇学习的呢。”
“玉笙寒，你是什么意思？”慕离猛的看向了玉笙寒，然后开口，声音里面没有半点客气。
玉笙寒这话是绝对逾礼的话，而且十分伤人。好似再说慕离早被宋凌轩指染了，然后养在宫，如果他要用他和田静敏作较的话。
是，她是宋离，从一定程度说，她是他的仇人，但是他却想要娶她，曾经，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这不是她的错，她怎会知道自己会重生，会和玉笙寒有这样的交集呢？
他可以不要她，可以对付她，甚至可以说算计杀了她，但是是不能这样折辱她。
从头到尾，无论她是宋离的时候，还是慕离的时候，和宋凌轩都是干干净净亲亲白白，在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成年以后，连牵手都没有过的！
“你这是恼羞成怒吗？”玉笙寒也看向慕离。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慕离说道，咬着牙，“玉笙寒，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对你的决定做任何评价，你这样说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你叫我来，便是要给我说这些的？讽刺和辱没？”
一连串的话，语气十分强烈，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宋凌轩似乎还是根本不意外，但是田家三口彻底的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慕离和玉笙寒，连田静敏也是如此。
是啊，都以为是她慕离想方设法去勾引玉笙寒的吧，又怎会想到慕离会对玉笙寒这样毫不客气的讲话呢？
很久以来，她都没有和玉笙寒这样针锋相对过了，很久以来，她对他的凶都不是这个味道，当然，从开始到现在，玉笙寒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对不起。”终于，在眼神的对峙之，玉笙寒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突然之间的示弱或者还是不想争辩之类的，让慕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刚冒起来的怒火也都在瞬间消失了，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
“算了。”慕离说道，也垂下头去，她和他大约是没可能了，他不会再好好对待她了，连对待普通人的态度，他可能都做不到了，“算了。”
“我让你来，是想跟你道别的。”玉笙寒又说道，没有了轻松做伪装，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晦涩，“嗯，我明日离开宋国，我想回梁国去了。”
回梁国了吗？慕离想着，是了，他是来娶她的，本来是，然后现在不用娶她了，还带了一个田静敏，所以，他留在宋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开始，他知道他是宋离的时候，还表达了，他是要娶了她，带回去慢慢折磨的想法，现在却是变了，是因为田静敏的这件事情的刺激吗？还是时间足够他想清楚不要去过相互折磨的日子了？
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受呢？是高兴他的放手，还是难受他真的要放手了？
恨也是好的啊，至少是一种在乎，甚至可能是一种扭曲的爱，可现在他想通了，是不想恨了，所以也是不爱了。
她没有理解错，是这个意思吧？
“嗯，今日午之后，决定的。”玉笙寒又说了一句，悄然看了慕离一眼，看到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心底有些发痛，“而且白贵妃出事，我要去看看。”
这算是解释？慕离想着，意思不是因为田静敏的事情，而是因为今日午，她去看了他，跟他说了那么些似似而非的话，所以他才有了新的决定？
再然后非常重要的一个外因，便是白素素的出事吗？并没有她刚刚胡思乱想的那么多，那么深入？
“你……”慕离想问，可是又问不出来了，明明心底有许多问题的。
而且，周围还有这么些人在，尽管此时此刻，在场人的人都保持着惊人的沉默，只是听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真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刚刚的对话，是有些旁若无人吧，慕离想着，好像这里只有她和玉笙寒两个人在，像是前几次，玉笙寒要离开的时候，跟她告别的一样。
还记得，他那个不要脸的“离别的抱抱”，一想到便觉得想笑，嗯，又觉得想哭。
“嗯，尽快回去，明日起身。”玉笙寒又说道，突然之间从和慕离的二人世界拔了出来，“皇，我明日离开，这几日给皇你添麻烦了。”
“没有，不麻烦。”宋凌轩是微笑着说道，“你也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玉笙寒的脸色僵硬了片刻，他自然是知道这是宋凌轩的设计，是为了让他不硬要娶了慕离，不过，这几日的痛苦纠结堕落也好也罢，今日在他醉得最狼狈，最想逃避的时候，慕离的出现，却如同给了他力量。
无论如何，他对她都下不了手吧，他知道的，即便带回去，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只是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