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故意说出来的，可能芙蓉看不出来，但慕离却看得一清二楚，红烛的眼神一点儿也不紧张慌乱十分淡定。
这就意味着，红烛是在小心的传递信息给芙蓉，她也许可能也察觉到了德妃的不正常，刚刚不是说了吗，红烛跟在德妃身边十多年，对她肯定是了若指掌的。
有些改变，可能旁的人察觉不出，但红烛这样的，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不会说。”芙蓉立刻说道，“两年前母妃身子是不好过吗？那时候，母妃是不是和胡贵人……”
红烛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露出了挣扎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又有些忌惮什么的模样，有那么十来秒，她都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芙蓉这时候也突然意识到了刚刚红烛提起那个就是为了打开话匣子，而不是说漏嘴提到。
现在想说的，可能是更加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事情了，不过，因为慕离在这里，她不了解慕离，并不能够立刻说出来。想找机会，也不好明言。
本来，这一次出来接人，就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平时她是不可能能够和芙蓉单独说话的，若是让德妃察觉了，红烛怕自己的下场会很不好。
今日她是被安排出来的，大约德妃没想到那邹小姐不来了，来的是不应该入宫的芙蓉，这才让红烛意外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不过，在红烛看到，此时的慕离可是个碍事的，妨碍了她想要将许多事情告诉芙蓉的大好时机。
“红烛，有什么话，你就说。”芙蓉明白过来之后，便压着声音说道，“一边走一边走说，不要站着，也不用顾及什么。我与白离姑娘十分要好，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让她为母妃抄写经文呢？”
红烛深深的看了慕离一眼，有几分将信将疑的神色，不过见芙蓉态度坚决，也就摆出了豁出去的深情，再一次迈开了步子，踩着小碎步一边前进一边开始说话了。
“德妃娘娘的身子从前是一直不大好的，奴婢听说是在生下五皇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自那之后，也没有办法尽心极力的侍奉皇上了。”红烛慢慢说道，“原本，德妃娘娘是十分得宠的。”
“我曾有所耳闻，母妃曾盛宠一时的事情。”芙蓉点了头，也是低低的声音。
“奴婢也是听说，我到德妃娘娘身边的时候，德妃娘娘已经潜心佛法了。”红烛说道，“德妃娘娘的乳娘，就是一年多前德妃娘娘争取了让她回去的那位乳娘说过，娘娘是心冷了，皇上的态度，让她失去了对感情的期待。”
帝王的感情想来没有专一一说，他就是为了开枝散叶的，后宫越充实，子嗣越多，越好，代表着兴旺。
“原来如此。”芙蓉叹息，似乎是想到了她自己，“男儿薄幸，向来如此吧。”
“嘘，这话可不能叫人听去了。”红烛做了个手势，回到了方才的话题，“德妃娘娘的身子不好了十几年，而两三年之前，也就是胡贵人和娘娘走近的时候，有一段时日，娘娘的身子真是差得很了。”
红烛都注意到了胡贵人和德妃娘娘走进之后的变化，慕离越发觉得这红烛要透露的，可能会是十分关键的情况。
“后来呢？”芙蓉追问，“母妃和胡贵人走近的时候，都是极少见我和五皇子的，我们并不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了。不过胡贵人死的那一日，母妃看上去身子极好，有足够的力气去请求了父皇压下这件事情。”
想来那请求过程是是一番折腾，不过芙蓉没有细说，慕离也就只是想想一下而已。
“对。”红烛点了头，“不知道胡贵人、胡贵人用了什么邪法，不，法子，让娘娘的身子几乎像是在一夜之间就变好了。而后娘娘虽没有性情大变，但却更加不爱亲近人了。连我和华灯这样跟了她许多年的，她都不怎么理会的。”
“是有细微变化，只是你们身边人感受得到，也说不出具体什么变化了。”慕离轻声说道，“你们尚且如此，那么不亲近的人，更加看不出来了，而原本德妃娘娘都是深居简出的。”
红烛看了慕离一眼，点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慕离和芙蓉此时也不方便讨论，都是在各自消化着问题，不管怎么说，虽红烛并没透露多少十分有用的，但至少是证实了，胡贵人这个关键点的前后，德妃是有变化的。
就在两人都以为红烛没有什么还有说的之后，红烛又开了口了。
“本来这些事情，我们做下人的就不该议论评价猜测，可最近，最近奴婢实在是害怕了。”红烛的声音中有几丝颤抖，“几个从德妃娘娘入宫开始便用着的老人，她的乳娘被打发离开宫中了，两个贴身丫头，失踪了一个，还有一个也被放出去了。”
德妃在打发身边的人？不，不是打发，慕离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在，处理！
“管了宁德宫多年的齐公公……死了，死在枯井之中。”红烛的声音颤抖更加厉害了，“华灯也、也被罚去了浣衣局，连最近来了没多久才走的小安子也突然摔坏了头，傻了。”
红烛低声数出来的一连串变故，让芙蓉和慕离都瞪大了眼睛，德妃这些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将身边亲信都处理干净，这是要正式和青衣楼联合吗？
整个过程，完全符合一个排除异己的过程啊。
“我真的不知道我哪一天就、就……”红烛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一双有些泛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