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公公应答之后,便去准备了。
皇帝再一次靠到了卧榻上,有几分疲乏的模样,脸色依旧还是不好的:“寒儿啊,这段时日你都跟着朕吧,许多事情,朕还没有处理好呢,也不知道,朕的身体竟然垮得这么快。”
“父皇,你会没事的。”玉笙寒轻轻说道,“丹药不可以随便乱服用了,儿臣为你寻名医……”
“朕心中有数。”皇帝抬手阻止了玉笙寒的话,摇了摇头,“纵然有百颗御祥丸也保不住朕的身子,治不好朕的头疾了。徐之亮啊,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东西。”
“父皇,你现在身子不好,也受不得刺激,不如不要叫那徐之亮来,缓缓再处理,或者交给儿臣处理也行。”玉笙寒眉宇间是几分担心,虽是君臣,但也是父子。
“无妨。”皇帝说道,声音渐重,带着几分狠戾,“朕就想看看,青衣楼到底嚣张到什么程度,朕必要争着这口气,看到青衣楼被剿灭!”
“儿臣一定竭尽所能。”玉笙寒说道。
“嗯。”皇帝点了头,突然看了慕玥离一眼,说了一句,“白离,听闻你也是女中豪杰,朕这里没有什么女子就该挑花绣朵的规矩,你当尽你所能,协助太子。”
慕玥离先是一愣,她到没有想到过皇帝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自古以来,的都是不允许女子干预朝中的事情的,这皇帝不仅不阻止,反倒是鼓励起来了,连玉笙寒都是意外的看着皇帝。
“朕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你且记着这句话便是了。”皇帝说道,又看向了玉笙寒,“徐之亮之事,今日得处理了,朕的身子能够受得住的,朕心中有数。”
正说着,门外便传来了通传声音,是通传徐之亮来了。
片刻之后,徐之亮,不,应该是方剑就走进来了。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虽然是和徐之亮一样的脸,连身材也是相仿的,但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给慕玥离一丝一毫从前的徐之亮的感觉。
连慕玥离和徐之亮这样不太熟悉的都能够感受出来,皇帝怎么会感受不出来呢,所以,他说他有心里准备,也是事实,大约是早就怀疑了,只是猜不透而已。
正好,玉笙寒给他送来了答案。
“皇上。”徐之亮甚至没有行礼,看着在卧榻上的皇帝,只是喊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玉笙寒,“哦?太子殿下和白小姐也在这里啊?既然我来了,你们便下去吧。”
这方剑还真是号人物啊,不知道他在胡林刚面前是否也是这样的态度和表情呢?还是他觉得一切尽掌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呢?或者他以为徐之亮在皇帝面前就是这个样子?
皇帝是相信徐之亮,可他是皇帝啊,经历多少腥风血雨,这种变化差异,怎么会看不出来?
玉笙寒和慕玥离没有动,皇帝懒懒的掀开了眼皮,看向了方剑,然后说道:“你累了,先洗把脸吧。”
吩咐之后,方才拿着药瓶下去的公公便端着铜盆上来了,里面是温度刚刚好的洗脸水。方剑虽然有一瞬间的诧异,但很快镇定的真的就去洗脸了——大约,他觉得从前的徐之亮也是这样吧。
“皇上,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丹药了。”方剑也许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洗脸水中会有问题吧,在他看来,青衣楼的易容水是不可能外泄的,至于胡兰香的背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准备好了吗?”皇帝慢悠悠的问道,“服用了这一粒朕的身子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皇上,我为你配药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吗?”方剑用帕子擦尽了手上的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皇帝,“你看,这一粒,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
他含着笑看着皇帝,等皇帝服用了这一粒的药丸,再让皇后来伪造遗旨,他在皇宫中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楼主那里,他便是头一分的大功了。
不过,这玉笙寒和白离在这里,倒是有些碍手碍脚的,不过不碍事,药丸也不是立刻发作的。
只是,方剑全然不知的是,他的真是面容已经一点点的显露出来了,不再是徐之亮那样儒雅的模样,而是有几分粗犷,这样的长相倒是和他表现出来的性子是有些相似的。
看着皇帝拿着那小玉瓶,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的模样,是让方剑有几分不安的,便是开始对他的药丸的吹嘘,如何的用心炼制,如何的来之不易,功效将如何的好。
“徐方士,那边的桌上有一面铜镜。”玉笙寒突然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一声。
“嗯?”方剑一愣,没想到玉笙寒会插话,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插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一只手猛的摸向了自己的脸,下一个瞬间,他身形一动就欺身朝着皇帝而去。
只是玉笙寒早有准备,身形一个流转之间,就挡住了他,手中的佩剑更是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最好不要乱动,方剑,是吗?青衣楼的人。”
方剑的表情十分狰狞,不过忌惮玉笙寒手中的剑,也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一双眼却是目露凶光的,只要一个破绽,他一定就会奋起反击的。
“这药丸,你吃吧。”皇帝看着方剑的脸,只是说出了这句话而已。
方剑脸色一边,抿紧了嘴唇,不过刚刚目露凶光的眼闪过了一丝恐慌——有恐慌就好,就证明这个人还可以审问,还可以榨取价值,并不是那种抓住就自尽的死士。
“父皇,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