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华的这句话声音虽轻,却足以在这长长的医院长廊内惊起千层巨浪。 ·奇·中·文·蛧·首·发 当钟文清跑着赶到这里的时候,所有钟家人包括言诤都被这一则消息震得不知如何反应。
钟文清放慢步子,轻轻地走到钟离霆身边,垂手,垂首。
身为钟家的自身总管,他自年轻的时候就进了钟家,伴着少主的父亲钟云峥一起打拼,直至云峥少爷英年早逝,他便自己申请照顾少主,一路陪着他长大直至现在。
钟家向外界宣布的云峥老爷的死的托词一直是突发疾病死亡,可在这钟家生活了几十年的他又岂会不知道个中真相。
一切不过是肮脏的丑闻罢了,钟家人急于掩盖隐瞒,几个知道真相的内部人士为自保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因此,这件事也就藏了几十年。
钟家,就好像是一个肮脏的无底洞一般,越往里面走就会发现越多深藏在内部的东西是肮脏与黑暗的。
“少主,您没事吧。”他问已转过身的钟离霆。
男人摇摇头。
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射在自己身上,文锦华捋捋身后蓬松的卷发,笑的好不得意,“当年钟镇沅他们曾给我的云峥先后安排两个女人,原本第一个女人已经为钟家生男孩,可由于体检未达到他们的预期,他们又安排了另一个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和云峥一拍即合,竟然相爱的一塌糊涂,并且生下了离霆。”
缓步走到钟离霆跟前,文锦华深深地看着钟离霆的脸,视线转深,“离霆,在你和你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属你的体质是史上最好,甚至于优秀过你的父亲。所以他们在两相权衡之下毅然抛弃了你的大哥,选择了你。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资质比你差很多,他不过是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你。若你绝育了,他完全有可能取代你成为钟氏的继承人!”
回头,文锦华望了一眼身旁的钟镇沅,笑道:“你说是吗,钟镇沅?”
钟镇沅摆摆手,道:“那个孩子先暂时不考虑。”蓦地,又望向钟离霆,气愤又无奈,“离霆,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
钟离霆挑挑眉,不屑冷笑,“你尽管可以试试。”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理他。
冷冷地把话说完,钟离霆便直接开了门离开。
言诤与钟文清互看了一眼,亦快速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都走后,文锦华恨恨地望向钟镇沅,说道:“刚才我说到另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配合,如果能找到他也能起到威胁离霆的作用!”
钟镇沅瞟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说的让他乖乖回钟氏就是用这个?如果你最后没有让离霆乖乖回到钟氏,你要的股权我是不会给你的。”蓦地,视线转冷,复又说道:“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坚决不考虑!他的母亲是杀人犯,我不能让一个杀人犯的孩子继承钟氏!”说完亦摇着头走了。
停车场
跟着钟离霆来到停车场的言诤满心的疑惑,戳了戳一旁的钟文清,“我很疑惑,当文锦华说出第二个孩子存在的时候,钟镇沅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为什么?”
“钟镇沅是非常传统的人,很多东西一定要做到最好,否则宁可不做。当年那个孩子资质并不差,综合评分才输给少主0。5分,但对于他们而言,输就输了,他们说不要就不要。而且为了以防他们一起长大会发生两子争权的事情,生生地把他们母子赶走了。还威胁他们在外面不能说他们是钟家人。”
言诤淬道:“才不到二三岁的小孩子能看出什么东西,那群老不死的却用死规矩去衡量两个孩子,你们钟氏真他妈变态。”
钟文清感慨道:“钟氏是百年集团,一直奉行的就是这种制度,董事会的权力大过天,历史上没有继承人敢反抗,只能服从,就连当年的云峥先生也是一样,董事会给他安排多少女人他从来都不敢反抗,直到遇到少主的母亲。少主就是恨极了任他们摆布,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想要摆脱,只是他们太过根深蒂固了,要去撼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你是钟氏的老人了,能不能跟我讲讲那个孩子的事情……”
钟文清眯眼,紧张地望向坐上驾驶座上的少主,“改天吧。”说完便赶到驾驶座旁边,道:“少主,您这是要去哪?”
却熟料男人直接推开他将车门关上。
很快地,一道轰鸣声响起,车子便朝停车场外奔袭而去。
“钟镇沅似乎并不想找回那个孩子。”言诤悠悠地说。
钟文清长叹了一口气“因为钟老先生是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退而求其次的人,当年的那个孩子,早在综合评分输给少主之时就已注定了他所有的结局。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杀人犯母亲呢。”
“啊!”言诤的桃花眼忽而闪烁出得意的光彩,“所以离霆对他这么嚣张也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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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一个人幽幽地走在台北的闹市上,脚上的高跟鞋不太衬脚,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她却已经崴了十次。
望了眼头顶上的大太阳,她自暴自弃地蹲坐在马路边,直接将高跟鞋踢开,
“让你矫情吧,穿什么高跟鞋!”望着这漫漫长街,她流着汗,却是发了愁。
刚才在医院只顾和钟离霆吵架,把包包落在那里了,现在如果回去的话多丢人,好像是她放不下的样子似得。没钱没证件,想回垦丁则必须不吃不喝徒步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