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嚯地从床上挣扎坐起,大脑深处已然还浮现着那场让她永生难忘的爆炸。 ;她抹了抹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被浸湿,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泪水。
“皇甫敏芝……皇甫敏芝……”喃喃念叨着皇甫敏芝的名字,她挣扎着下了床,可焦急的身子终是抵挡不住那全身心的疲倦感而塌了空,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刚刚赶回来的言诤着急地将她扶起来,看她脸色苍白的虚弱模样,忍不住轻声责备道:“你也真是的,急什么急,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秦卿一把抓住言诤,焦急问道:“皇甫敏芝怎么样了?”
言诤怔住,小心为秦卿抚去额头上被冷汗浸湿的刘海,叹道:“那个工厂只有大门一个出口,等火烧尽警方进去的时候一切都炸毁了,皇甫敏芝自然也没有活下来,炸的连尸首都没有。”
秦卿却只觉得眼前一黑,急火攻心地捶打着言诤的胸口,哽咽道:“她那条命是我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我还没报仇,她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说死就死。”
“秦卿,秦卿。”
“她害的我这么苦,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这么任性说死就死,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卿,小卿。”言诤将她紧紧抱住,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太累了,不要再想这些东西,左右她都已经死了,你的一切仇恨也该随着她的离去放下了,不要让自己过的这么累,要尝试着让自己放松,好好休息……”
秦卿将头埋入言诤怀里,失声大哭,“为什么伤害我的是她,为什么她要自杀,为什么她连让我报仇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言诤无言地轻抚着她的后背,默默地听着她的抱怨,唇瓣安抚似得淡淡吻了吻秦卿的侧耳,心下却也跟着隐隐升起疼痛。
病房外长廊
文彬小心地推着自家少爷的轮椅,无语道:“少爷,幸好福大命大,除了手臂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口,否则那群医生就要抓狂了。”
见自家少爷一门心思地往秦卿的病房望去,他无奈,又说道:“虽然说没受什么伤,但总归是要静养的,您这样跑去秦小姐那边,等会儿又吵架,然后添堵,对您恢复也不好啊,不如……”
苦口婆心的劝阻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推着轮椅的动作亦下意识地停顿。
文彬望着病房内在言诤怀里哭的肝肠寸断的秦卿,双眸下意识地往自家少爷望了望。
“可能是秦小姐太过悲伤了,需要找一个端口来发泄,刚好言少也在,所以……”视线落在自家少爷紧紧抓住轮椅扶手上青筋暴露的手,不由得暗暗心惊肉跳。
视线一稍不瞬地盯着自家少爷的反应,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嫉恨交加之下的少爷就冲进去了。
“走吧。”
长久的沉默过后,男人终是说道。
只是,这一句无可奈何的叹息不仅没让文彬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心情反而越发沉重开来。
望着自行转着轮椅离去的少爷,他叹了口气便快速跟上。
这要是乔木或者文念琛还好,依少爷的品性早就一马当先冲进去厮杀一阵然后把女人抢回来了。
可是现在是言诤,是少爷唯一的好友言诤……
这事情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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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时分,城郊一间废墟工厂突发爆炸。事故发生之时,中廷总裁与秦卿连同市立警局的警员们一同在场。据警方透露出来的消息,引燃这场爆炸的是前段时间越狱的杀人犯皇甫敏芝,其当场死亡,连残存的尸首都找不到。”
魏冥夜“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双手重重地揉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心脏处更是因为这难言的复杂情绪而急剧地跳动着。
房间的门在一瞬间被暴力踢开,等他张开眼的时候,魏振雄已然站在他跟前。
“看看你做的好事!”愤怒的吼声过后,魏振雄直接抬起手,狠狠地甩了魏冥夜一巴掌。
苍老的手抡起魏冥夜的衣领,他低吼道:“我小时候怎么教你的,身为黑帮子弟,你可以对与你作对、和你有竞争的人狠,但对于家人,无论你有多恨有多怒,你都不能表现出哪怕是半分的不满。结果呢,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你竟然让你的母亲代你去死,魏冥夜,你还他妈是不是人了。”
“我没叫她自杀!”
这一声低吼过后,他挣开魏振雄的束缚,身子踉跄了几步之后终是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我只是让她替我顶罪,我知道小雪不会杀她的,等她入狱过后我会派人救她出来,我都打算好了。是她太蠢,是她非要自杀,这不能怪我,这怎么能怪我。”
魏振雄嘭地一声锤向桌面,低吼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忍心让她替你顶罪。”
“那她又可曾对得起我?”抱着头,任由内心涌起的那种复杂情绪反复翻滚,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他不想去了解,更不愿去了解,“我这么多年的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让她顶嘴又怎么样,这是她欠我的。”
“啪!”气急了的男人再度甩了他一巴掌,“你简直是疯了,说到底是为了那个女人秦卿对不对!很好,我不管她是秦卿还是殷雪,现在皇甫敏芝因她而死,我魏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