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月闻话,脸色微变,忽而咬牙切齿的回答,“我不会离开京都,我生是东家的人,死是东家的鬼,哪怕我一个人养孩子,也无所谓!”
“什么?孩子!?”
“是!已经三个月了,前面你没有发现我食不下咽,寝难眠吗?那会儿我痴迷在你给的陷阱里,不在意,不计较,而今想来,不过是一场黄梁梦,很可笑的梦。/一个如凉薄的男人,我怎就爱得那般的深。”槿月想过不告诉他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这般作贱的告诉了他。
他会因此怜悯你吗?因为那个孩子纳了你进府为妾吗?永远不可能,京都贱籍者不得入达官贵人府为妻为妾,除非能摆脱贱籍,寻得一家好户人家纳进了官籍。
权文柏没有为人父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忧愁,沉默半晌,终开口,“槿月,留下这个孩子对你根本没有好处,我们拿掉他,好吗?”
“不好!这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一丝的关系。别想碰我的孩子,你走!走……”槿月像是被触及底线,情绪非常的激动。
权文柏却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一步步的靠前,“槿月,你冷静一点,这个孩子只会害了你这辈子,拿掉他,你的一切就可以从新开始。”
“权文柏,那是我们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下得手?不是说好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走,所以这个孩子和你没有关系了,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槿月痛楚的拽着权文柏的衣摆,低声乞求着。
权文柏缓慢的闭上双眼,最后扶起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槿月,我欠你的,下辈子再来偿还,好吗?”
说话间,他的大掌已经落到她的小腹,槿月的双眼瞪得极大,“你竟然如此的狠心,想用内力将孩子毁灭,生生的与母体剥离!?”
“槿月,你不会死的,你会好好的活着,一定会!”说话间,权文柏的掌中带力,槿月惶恐的试图推开他的身体,他的力气大到她没有能力反抗。
“不要……不要……”
早就伏在墙头看好戏的苏晚,终究是看不下去,倏地跃下地,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畜牲不如的东西,滚!”
权文柏吃了一拳,而且苏晚带的掌力很大,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整个人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忽而明白过来,“哈哈,槿月,你这个贱人。你已经有了新欢,还做得那么楚楚可怜的指挥我,哈哈……贱人!”
槿月的心蓦地下沉,身体不住的退后一步,无力的跌坐在地,双目空洞的看着园子里的木槿花,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容,“哈哈,亏你自喻为聪明,却不想瞎了狗眼,认识了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晚转身看着痛楚不堪的槿月,亲自扶起她的柔荑,“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爱男人的真面目,后悔吧?痛苦吧?他就要成为皇家的驸马,你却要怀着他的孩子,躲在暗处,永远不能见光。”
“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纳兰公子……”
“你还是不愿意去面对真相吗?那个男人已经抛弃你,甚至无情的要将你的孩子和你生生的剥离,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一尸两命!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
“纳兰公子……你赶我走吧……求你就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赶我走。我求求你,否则丢了东家的颜面,这生意你要怎么做?”槿月彻底的沉醉在痛苦之中。
苏晚有些微微的失望,设身处地的想,她或许把她看得太坚强了。亲自扶起她的身体坐在石几上,拍了拍她的柔荑:“好了,你这般的哭下去,孩子也会跟着你一起悲伤。”
“嗯。”
槿月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那一轮明月,往昔的一切慢慢地从眼前消失,她必须要振作,不可以再痛苦下去,因为再痛苦,他不会怜悯你一分。
“东家,我要打算改头换面,但是我不想让锦娘做主,她只能做青楼的老鸨,根本不适合留在这里,所以我有意交给你打理,你可有兴趣?”苏晚一点一点的将她从悲伤中带出来,希望这样她可以寄情工作,忘却一些悲痛。
“我?”槿月有的只是诧异。
“嗯,因为你文采极好,不输给京中任何一个小姐,若是由你坐阵,再加上我的改造,这里一定不会再是所谓的风月场所。”
槿月一脸的愁容,苦涩的勾起嘴角,“如今我是自顾不瑕,不给公子平添麻烦就好了,哪里还帮得上什么忙,怕是公子抬举了。”
“我没有看错人,明天之后,如果你想通了,在这里等我,记住申时。”苏晚知道槿月一定会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同时也不会让权文柏好过的。
槿月轻嗯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厢之时,苏晚突然开口,“明日皇上的圣旨或许会传下来,你真的要看着这个无情的男人成功的娶到慕婉公主吗?”
“那我能如何?”
“毁掉他!”
“怎么毁?”
苏晚神秘的凑到她的耳畔,喃语几句,随后槿月的脸色沉重起来,“如此,我和孩子怕是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不行,我虽贱命一条,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有我在,你定不会有事。如同刚才……”苏晚知道槿月一定会这么做的。
槿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晚,忽而退后一步,“你不是真心帮槿月,而是在利用槿月,对吗?纳兰公子,你的目的是什么?何不坦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