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轻勾了嘴角,半倾身,“淳贵妃果然观察得无微不至,采莲一向自以为豪的隐身术到娘娘这里便不奏效了。真是自愧不如……”
永乐轻嗯一声,抬了抬手,采莲在沐清铃的身边当过婢女,所以这些后宫主子的手势,她是明白的,立马走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到了密室。
即便是六月里的天,可是到了地下的密室,还是有些微微的凉意,采莲拿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娘娘,现下可好些了?”
永乐一脸诧异的看着采莲,“你曾经在后宫里当过差吗?照顾起人来,倒是无微不至。”想得慕夏刚进宫的时候,除了警惕性高以外,便像一根木头,经过了她一些日子的调。教,她这才端正的像个婢女,不让人起疑。
不过尽管起疑又如何?那是战越给的人,有谁敢有异议了去?
采莲思索了一下,忽而缓缓地出声,“采莲曾经在沐皇后的身畔照看过一些日子,之后沐皇后倒台,采莲这才回到了皇的身边。”
她故意将沐清铃的事情透了一点风声与她听,本来以为她会起了好奇之心,问了她下去,结果她没有问,只是轻嗯一声,“难怪照顾起人来,如此的让人觉得舒服。倒是本宫有了福气,照顾过姐姐的人,现在既然来照顾了我。”
“她不配你唤她一声姐姐。”采莲厌恶沐清铃,因为她的爱太自私,甚至为了得到战越,不惜一切的代价。与宁霁为伍,让后宫不得安宁。
永乐闻声,轻勾了嘴角,“采莲,现在你在本宫的身畔,那么有的话本宫必须要说明了。即便你是皇最信赖的暗卫,可这话也得幽着一点说。否则祸从口出,想必你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采莲的心狠狠地下沉,这个永乐看似平静无波,一颗任何人捏的软柿子,却没有想到摆起了贵妃的架子,倒是有几分的样子。轻垂下眼睑,“是采莲多话了。”
“嗯,休息一会儿。外面乱成一团,我想得到皇来接我们,应当还有些时日。”永乐相信战越,如同把自己的命交到了他的手中一般。
采莲不相信的问:“你就不害怕皇输了,你也输了,你的性命,还有你的孩子皆不保。”
“你不相信了皇,不代表我不相信。除非你突然之间倒戈,不过本宫相信聪明人绝对不会如此的做,因为这是愚蠢之人才会做的事情。”永乐精致的妆容下,掩藏着一张稚嫩的脸,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否则凭着苏晚那等刁钻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的接受了她,甚至让她成功的替代了年玥。
采莲轻蔑一笑,“如果你的直觉不准,或者错了。”
永乐轻抬之际,看着采莲那似笑非笑的皮囊,并没有一丝的害怕,缓缓地坐在小榻上,慢慢地躺下来,轻扶螓首,半垂下了眸子,一脸的疲惫。
采莲看着她如此冷静的模样,手中不禁收拢了几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现在慕夏不在了她的身边,她居然还可以如此的安然,并且相信了她。
是把她摸得太清,还是太过于自负。
不过她赌对了,她是不可能去背叛战越。且不说她的心里只装得下他,凭着暗卫应有的本分,她也不会去背叛了战越,帮夏大将军那样的叛军。
经过一番的试探,她更加的对永乐佩服到底,心甘情愿的守在她的身畔,护了她的安危。
垂下眸子,佯装了一脸平静的永乐,胸膛里的心脏几乎几次都要跳了出来。她能感觉到采莲身上那股亦正亦邪的气息,她应该多么的恨沐清铃……
她有多恨,便有多么的爱。
一个爱着战越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保护了她这个被战越宠着的女人。再者她肚子里还有龙嗣,这个龙嗣是战越的第一个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她的宠爱更盛。
但凡一个女子的爱自私一点,她便不可能再活下去。
战越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怎会让采莲来护了她的周全,到底是想要测试了采莲,还是测试了她。她摸不清,更加的不明白,有时这个男人便是如此的深,让她看不透,更加的不敢去肆无忌惮的爱。
或许站得越高,便越是害怕。
永乐想着想着,便陷入了深眠之中。大概是因为感觉到身畔的采莲放下了一身的警惕,所以她这才松了一分的防备,缓缓地入睡。
采莲看着陷入睡眠中的永乐,一脸的嫉妒,为何她居然可以如此的好命,居然得了战越的宠爱,而且还能有资格怀上他第一个孩子。
玉涵拿了薄毯披在永乐的身上,看着采莲,慢声道:“她并不像沐清铃那般的自私,她是一个值得让皇去爱的女子。采莲姐姐,这是一场考验,你不想毁了自己,便不要去毁了她。”
采莲倏地抬眸,看着玉涵,她一直在战越的身边侍俸茶水事宜,相处久了,便能摸清了战越的性子,他警惕,且又用人反复思量,敢走钢丝的性格便是如此。
本来她不相信战越当真会如此的冒险,可是在看到采莲那一脸的嫉妒,又一脸的放松,便完全的明白过来,她当真是在试探采莲,又或者是在试探淳贵妃,有没有能耐担当帝后。在看到采莲要杀她之时,她能不能从容的面对,是毁了她,或者是劝服了她。
好复杂的心思,玉涵有时都有一种惊怕感,好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茶水宫女,调到了永乐的身畔。永乐比起战越简单太多了,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
战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