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琼儿深深凝视着面具的黑亮眼珠,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切都让自己困惑不已。
她那红晕渲染到了耳根的迷离眼神,散发着浓浓的魅惑。那是一双足于让人深陷的眼眸,不禁让南辰夜怔了怔,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提醒道:“王妃?!”
这一唤终于把韩琼儿神游的思绪唤了回来,她轻道:“这个面具是你的吗?”
“是啊,是我的!”南辰夜好奇不已,一个普通的面具,竟可以引得王妃的兴趣,可惜这回还有任务在身,还要用上,不然就送给她好了。
韩琼儿咬了咬牙,终是开口问道:“你姓南,你可曾有其他的名字?”她心里忍不住想脱口问出那个姓名,却又怕自己误会,反倒弄巧成拙,连累紫煌。
南辰夜眼眸睨了韩琼儿一眼,浅笑道:“是啊,我姓南,这个姓的人不多,王府内只有我一个,估计啊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南辰夜。”
闻言,韩琼儿心中一动,胸口不断起伏,似是有些紧张,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兴奋,一种激动。她忍不住疾步上前,紧紧握住南辰夜的手,如水清眸中此刻已轻轻起了一团雾气,“你……你……”顿顿继继,话硬是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南辰夜的脸上有着几许茫然,韩琼儿湖泊般清澈的美眸,此刻正含着别样的情愫,似是一种深情,蕴含着一种无穷的魅力,如珠落玉盘般地扣动脆脆的声响,敲击着自己的心灵。
南辰夜心神有了几许荡漾,到底是久居王府的侍卫,这久多年来,跟着王爷身后,也学会了察颜观色,他很快地敛起心神,寻思着王妃这样一反常态地激动,到底是为何?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韩琼儿激动不已,沉淀在心中整整四年的情感,就在见到银色面具的那一刹那间,急于得到释放,却又害怕在这一瞬间崩溃。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韩琼儿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稍移开目光,轻扯起一抹笑容,“右侍卫的面具,真是特别啊。”
“这个面具还好啦,]就是做工上精致了点。”南辰夜不以为意地说着,事实上,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在王府内部秘密组织的身份象征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韩琼儿看似随意道:“这个银色的面具和我小时候玩得面具很相似。”
“噢,原来如此。”南辰夜心想,难怪觉得王妃的行为怪异,原来是睹物思人,思念家乡。
南辰夜一回神,见天色已晚,该办的事,还没有去办,没有功夫在这里闲耗着,随便敷衍了两句便离开了。
落日的残温,暖入心扉。韩琼儿静静地伫立着,失魂若魄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渐行渐远,直至消逝在视线中!
这日,韩琼儿神思梦游地回了东厢阁。她静坐在雕花木床沿低头望着腰间上悬挂着的那个精致的手工红香袋,轻轻地伸出颤抖的手解下它。轻启香袋的那一刹那,泪水已如珠般地滚落。
“我再见到你了吗?南紫煌!”她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
四年了,整整四年,这个名字和那个银色的面具一直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多少次于梦中见到的身影,梦中的模糊,现今却是那么的真实,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重现。
再见到那个银色面具,一阵慌乱,竟不知如何是好。
南辰夜说,这是个很普通的面具。
她想说,这个面具不普通,这个面具一眼就让她认出来了。
面具右边的那一道痕迹。
是她留下的印迹,虽然那痕迹很小,可她却清楚地看到了。
从这个面具再次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它身上。
激动、惊讶、不安、矛盾。让她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
南辰夜走得很匆忙,似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办。
又或者他是在逃避,他怕再次重逢吗?
他认出自己了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自己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让她困惑重重。
那日里,他戴着银面,自己并没有看清银面下的俊容。而他黑眸中的温柔,却丝丝入刻自己心中!
离别的那日里,银面男子无恨怜惜地凝望着她,有些不舍,沉默了良久,才涩声道:“找个好人家,好好嫁了!”
“嫁了?”她的紧闭着嘴唇,凝望着摇曳的烛光,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他眼前,眼底写满了悲伤。
“对,嫁了,好好过日子。”南紫煌抿了抿嘴,终是从自己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知不知道,这一句话对她伤害有多深?
他在同情吗?
同情一个青楼女子吗?
在他眼里,她算什么,一个不要脸的下贱青楼女子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说得云淡风清。
韩琼儿沉默了。良久后,她笑了,笑得悲切,“公子,是在担心奴婢吗?公子怕我嫁不出去?”
他没有看她,只是稍稍抬头,看向摇曳的烛火,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我不能给你承诺!”
“公子,有妻室,怕我缠上你吗?”
“我暂未娶妻!”他坦诚相告。
她心中一动,不想竟有了几分惊喜。是因为怀有期盼吗?
“对不起,我无法给你承诺!”他终是不忍,给予相告。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给不起任何承诺。
她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儿。但从他的眼神中,她读懂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