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琼儿的心里有了不小的悸动,努力压下心中的情怀,告诉自己,这才刚刚开始。不是要适应吗?适应两种不同的身份,两种不同的选择!
他此时在这儿做什么?难道是项容情有什么命令吗?是关于冬香还是自己呢?
过了会儿,韩琼儿回神,柔声唤道,“北冥侍卫。”
“王妃!”南辰夜微福着身子,行了个礼。
“一大早地光临我这小院,莫不是王爷有什么指示?”韩琼儿有些恼怒,虽然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即使南辰夜就是南紫煌,他的冷淡都没有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嗔怪。
南辰夜心底微微一惊,王府中纷纷言传这王妃的脾气有些怪,难于驾驭王爷的心。其实,跟随了王爷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王爷岂是他人可以随意驾驭的。不过罪王妃,好端端地冲着自己发什么火啊?
南辰夜颔首作答:“回王妃,王爷让冬香姑娘换洗后,到流云阁问话。”
“王妃?!”韩琼儿涩然地笑了笑,“好生份啊!”
“啊!”对于韩琼儿的突然发笑,南辰夜甚感不解,也不敢多问。
韩琼儿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死吗?即便他是南紫煌,自己想干怎么?不是一直告诉自己放下吗?这么迫不急待地想给项容情一个杀自己的借口吗?不该相逢的情况下重逢,稍有不慎,就会成就一场孽缘。娘亲和项震云的悲剧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韩琼儿微垂下眼帘,隐去眸中的酸涩,淡淡道:“那右侍卫恐怕要多等会了。”
南辰夜依旧恭敬地道:“无妨!”
韩琼儿朝着膳食房行去。膳食房旁边有个屋子,专门用于烧水的。烧完水,由下人盛好,挑到王府的浴池去供项容情洗浴。有身份的侍卫要洗浴也由下人备好热水。
不过,自己没有那么好命,有个浴桶,供洗浴就不错了。水都是自己挑的。好不容易装了两桶水,就挑了起来。娇弱的身子,还真是无法承载肩上的重担,又不忍冬香等太久,只好疾行而去。不料水花四溅,滚烫的热水打湿了绣花鞋子,火辣辣的痛疼从脚面传了上来,都怪自己太贪心了,没有量力而行,八成烫伤了把。琼儿放下担子,举起脚紧握住。
突然记起自己此时的样子,不成体统,便急忙放下脚,继续挑起木水桶,朝寝宫去。待到走到寝宫大门口时,水已经溅开了一大半。
冬香寻思着公主出去好久了,也不见回来,便着急地从里屋往大门口张望着。
一抹纤弱的身影映入眼中时,大家都看傻眼了。
冬香不置信地揉了揉眼,“公主?!”
“罪王妃?!”南辰夜一怔。
韩琼儿的冷汗兴起,脚面火辣辣的刺痛在真实地传递着,让她的脚步有了些许飘然,她吃力地扶着门楣,迈进了大门。
冬香从里屋疾奔了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已快她一步,凌空跃起,闪纵跳跃间,在韩琼儿身侧飘然落实。“王妃,让我来吧。”未等韩琼儿答话,他已经接过琼儿肩上的扁担,挑了起来。
韩琼儿捶了捶腰痛的肩膀,看了眼南辰夜,低声道:“嗯。”
说话这回,冬香也跑到了韩琼儿身侧,冬香的眼角渗出泪珠,已哽咽道:“冬香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待我!”不用说也知道,今天这状况定然是王爷没有厚待公主。可怜的公主,上苍为何就不怜惜一个好人。
“就许你伺候我,不许我也伺候你啊!”韩琼儿笑了笑,接着道:“你看,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都洒了一地水。”
韩琼儿和冬香还未进屋,南辰夜就已将木桶中的水,倒在了屏风后的浴桶中。他挑着木桶,退了出来,向韩琼儿迎面走了过去。
“王妃,以后这样的杂活,就让膳食房里的下人干吧。”南辰夜看了眼韩琼儿,眸光渐渐地柔和了起来。到底是练武之人,眼神就是好,对话的这回,他已然发现韩琼儿打湿的裙摆和裙下淋湿的绣花鞋。
“让属下去挑吧,王妃先去歇会吧。”南辰夜的目光向下垂落,顺着南辰夜的目光,冬香发现了琼儿脚上淋湿的鞋子。
“公主,有没有烫到?是不是烫到了?”冬香着急地问了起来。
“嗯。”
“公主,快……快随奴婢进去看看!”
“不碍事。”韩琼儿轻声低语,“可能起泡了吧。”
和冬香说话这回,南辰夜已从自己身边疾步挑着木桶走开了。
冬香则着急地搀着韩琼儿进了里屋,坐下!
“我看看,我看看……”冬香脱下了韩琼儿的鞋子,白的脚面上,已兴起了几个水泡。
“公主,可有创伤药,我去取!”
韩琼儿说了创伤药放置的地方,冬香麻利地取了出来,一边给韩琼儿上起了药,一边盈盈垂泪。
“没事,没事,不就烫伤了脚吗?以前不也……”话说到了一半,韩琼儿突然咽住,她想说以前这种事,不也常有吗?怕再勾起冬香的难过,便不提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南辰夜已将水挑好了。韩琼儿也换好了衣裳,转至屋外等起了冬香。
“王妃的伤可曾好些?”南辰夜关切地开口问道,“是否通知王爷,请太医?”
“无碍。这点小伤不必劳师动众。”韩琼儿自嘲地笑了笑。
片刻后,韩琼儿接着道:“有劳右侍卫了!”
“为主子分忧,是属下之责!”南辰夜回答地也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