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朝着大门走了出去。徒留丁安然一人在原地,手忙脚乱,紧张兮兮。
“掉了吗,我额上的胭脂掉了吗?”顾不得风雅,原形毕露了起来,细尖的声音如锣声般地震耳欲聋,“该死的丫头,都死哪儿去了,烟翠……”
“王妃,我在这儿。”烟翠急忙应声,跑进。
“镜子,快快给我拿铜镜来。”她一定要好好照照看,刚才那回没有注意,这妆想必是掉了不成形了吧。
“王妃,我这就去。”烟翠转身,还刚走两步。
“等等……”丁安然又把她给唤了回来,“把那些个胭脂水粉都给我拿来。”
“王妃,拿到在这儿吗?”烟翠迟疑了,“静心阁”在王府内,快成禁地了,王爷一向不喜欢这里染上一点的尘埃。
“当然是这儿了,本王妃让你去拿,你就去拿,磨蹭什么啊?”丁安然扬声一喝。
“是,奴婢这就去。”急急一欠身,半跑着离去。主子的事儿,哪是自己这个丫头可以过问的,然王妃喜怒无常,更要小心翼翼。
把铜镜安放在桌上,烟翠机灵地搬过椅子。丁安然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细细凝望着,额头上的妆没有掉啊!不过脸上的妆倒是掉光了。都怪刚才演得太逼真了。不过自己也是小题大作了些,看王爷对自己的情意绵绵,掉了妆算什么,呵,不碍事儿的。
她细细擦上粉,画了眉,满意地看了又看。接着站起来,幽幽踱步到龙床前,一屁股坐下。
她伸手轻抚了抚床上的锦被,对着舒适华贵的御赐龙床,开始浮想联翩。恍然间好似看到两具交缠的身躯,辗转的缠绵柔情在这张龙床上倾情演译着,她和他大汗淋漓地上演着一出淋漓尽致的春宫图。她得意地绽放美丽的笑靥,不禁开怀放声失笑。
小菊迎了上来,笑道:“王妃是在想王爷不?”
见自己的花痴相被丫环看穿,丁安然敛起笑意,轻喝一声,“胡说八道怎么啊,本王妃是在想天冷了,该添床锦被。”等了会儿,又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了,对你一个下人说,你也不懂,我对你说这个干嘛。”
小菊吓了一大跳,见丁安然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就把不安搁下,接着浅笑道:“小菊恭喜王妃,恭喜王府唯一的正王妃。”
“又胡说了,这话岂能随便乱说。”丁安然低喝了声,白了小菊一眼,却掩不住一脸的春光。
她扶着床角站了起来,回首望着御赐龙床,笑了笑,这张龙床,马上会属于自己。呵呵。
回到铜镜前坐下,浅浅盈笑道:“小菊,你看我这妆美吗?”
小菊谄媚笑道:“美,美得让我们王爷心花怒放的。”
“你这丫头,问你个话儿,就说得一点都不婉转,你啊,天生就是这伺候人的丫头命。”丁安然对着铜镜中的影像瞧了又瞧,“不过啊,你这人倒是机灵,我要好好打赏你。”
小菊喜滋滋地行了个礼,笑道:“伺候王妃是奴婢之责,奴婢不敢居功。”
丁安然伸出纤纤玉手递到小菊面前,“我这镯子,你看怎么样?”
小菊笑道:“很名贵啊,也只有王妃这般雍容华贵之人,才配得上。”
丁安然哈哈大笑,她从手腕上取下镯子,随手递给小菊,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赏你吧。”
小菊半信半疑地看了丁安然,不敢伸手。
“你啊,也别给我假惺惺的,本王妃打赏你了,你就收下,你这般忠心,我是不会忘记的。”
小菊急忙跪下,磕头谢恩,“谢谢王妃赏赐,王妃对奴婢的好,奴婢没齿难忘,定当歇尽所能为王妃效力。”
“这额头上还疼吗?”伸手抚上小菊的额头,丁安然轻轻问道。
小菊浅笑,“不疼了,谢谢王妃记挂。”
想想也是,才磕破了些皮肉,就赏赐她一个上好的翠玉镯子,够她吃个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买mài_bǐ这个很划算的。呵,自己待人也真是宽厚。
丁安然轻叹了口气,“别怪本王妃心狠啊,如果你不惨一点儿,不把额头磕破,这王爷怎么能轻易相信。”
“奴婢明白。”
丁安然宛尔一笑,“你明白就好,真是个机灵的丫头,我没白疼你!”
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对着铜镜再看了看,这王爷也真是的想亲人家就亲呗,说什么胭脂快掉了!还以为王爷嫌弃自己呢?呵呵!
“胭脂……额上的胭脂粉?”丁安然喃喃自语着,脸色煞白,扶着桌沿的手抖了抖,“额上的胭脂粉,难道……难道王爷,他……”
“王妃,你怎么了?”小菊轻声急唤,她的脸色很难看啊!刚才还好好的,发生怎么事了?
他知道了,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额上的胭脂泄露了秘密。
“王妃!”小菊上前扶了扶丁安然,“王妃,不舒服吗?”
丁安然回过神来,镇定,镇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不是也没有责罚自己吗?既没有揭穿,也没有责罚,这就说明了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一定的份量,而且是举足轻重的份量。仔细想想他还对自己委以重任。
打理王府事务的重任,为什么不交给韩琼儿,要交给自己。傻瓜,这就充份说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自己。
她凝神,想了片刻,这回脑子开始清醒的很,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对小菊道:“侍候我回西厢阁。”
小菊急忙伸出胳膊,讨好般地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