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请大夫。”冬香转身,疾跑了出去。
“奴婢去备些热水。”小竹奔了出去。
她们刚走不久,怒气腾腾地身影就疾步朝东厢阁寝居内走来。
“韩琼儿,”他大吼着,没有丝毫风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雷贯耳地声音透过居室的木门,飘入韩琼儿耳畔边。
韩琼儿拉耸着昏沉沉的脑袋思索着,谁啊,一大早地让人不得安生。
“韩琼儿!”雷鸣般地吼叫声,再次响起。
项容情!一个激灵,韩琼儿从床上跳了起来,支撑着床肘,坐直了身子,缓缓地移脚,穿起了锈花鞋。
刚穿好鞋子,项容情已经在她面前站定了。
“妾身见过王爷!”还未及披上外衣,穿着单薄地白衫内衣,盈身欠一礼。
“韩琼儿,本王问你,你昨天私自进入然阁轩,欲所何为?”下巴被狠狠地抬起,对视上一双黑色如漆地瞳眸,眸光中隐露着凌厉的怒气。
发高烧的缘故,韩琼儿颤抖着身子,无力地道:“我自小就落下梦行症,经久难愈。”
“不要在本王面前装蒜,不要摆出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来混淆视听。”项容情冷厉地逼视着她,“说!”
“就是那个样子。”韩琼儿摆出一幅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势。
“本王问你为何要践踏芳草园内的幽幽绿草?为何要蹂躏它们?”
韩琼儿觉得头沉得严害,轻声低语着:“不就是几株草儿吗?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唇角斜勾,怒瞪着韩琼儿,“几株绿草在你眼里微不足道,但在王爷眼前就不同。”
项容情,你是不是有病啊,而且还病得不清。韩琼儿心里暗咒着,疯子。她有听过,洛阳纸贵,纸比米贵,却从没有听过草比人贵的吧。为了一株草儿,就翻脸,就怒不可遏的还是首次听说。
“没事找事!草儿不就是让人踩,让人踏的吗?拔草,拔草,我就拔了,怎么着?”韩琼儿拉耸着脑袋,头沉着厉害,一大早地项容情那浑蛋就故意来找茬。想想自己快病死了,还要受这份罪,忍不住火了起来。
闻言,项容情怒火上涌,幽眸陡然一暗,眸光骤冷,“你在说什么?”
韩琼儿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紧,好像快断裂了那般地痛楚。他疯了,她也快被逼疯了。从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男人,没见到她病得不清吗?就为了几株草儿,至于吗?
看着越来恼怒的表情,她咬着牙瞪他,心下一沉,有种豁出去的大无畏气慨,“我说我就要践踏,蹂躏那些草儿!”
“好,很好。那就在你蹂躏那些草儿前,让本王先好好地蹂躏你至死吧!”他的口气很平稳,就像是在叙述常事那般地平静。
这句话却听得韩琼儿心惊胆颤,注视到他眸光中的杀气暗沉,琼儿心中刹时大震!在项容情的眼底,既然把那些草儿看得比人命珍贵?
韩琼儿强作镇定,浅笑道:“王爷说笑了吧,不过是些草儿而已,岂可和人命相提并论。”
项容情低笑了一声,倏地松开手,“罪王妃,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