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淹没落叶,春风送走冬雪,转眼间韩琼儿在平亲王府又度过了两个月。自从上次的强体良药后,东厢阁内就没有访客的到来,一片寂静,静得半点不似平亲王府的正妃寝阁。
居室内,韩琼儿慵懒地倚在窗柩旁,美眸淡然的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绿草如丝,一派生机。
冬香看着韩琼儿,想了又想,忍不住缓缓道:“王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不要怪罪啊。”
“说吧。”韩琼儿温和笑笑,知道冬香这丫头,心里头憋不住事儿,要是她想说,你不让她说,可会把她急坏。
“奴婢觉得我们这东厢阁就像庵堂,凄凉得死气沉沉。”
韩琼儿视线依旧落在窗外怡人的景色上,漫无不经心地反问,“不好吗?”
冬香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不好!西厢阁那边,门庭若市,那些个高官命妇送礼的、贺喜的络绎不绝,就我们这儿凄凉一片。这些个都是生外之物,主要是委屈了王妃你。王爷他……
如水的眸子望着窗外绿油油的草地,淡淡说道:“来了!”
“来什么?”冬香被这冷不丁地一句,给弄混了。
“你不是盼着人来吗?”韩琼儿笑了笑,“有人来了。”
窗外破晓而出的朝阳,耀眼的光芒映红了眼前的景物,也照亮了她倚在窗柩旁那张白无瑕的脸孔,染上一层薄红的脸孔,越发明丽动人。
张嬷嬷领着两个侍卫,徐徐而入。看她身后那两个侍卫抬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是装了什么贵重得东西吧。
沉睡的东厢阁就在这一刻,似乎被唤醒了。不管是小竹,还是冬香,哪怕是韩琼儿仿佛都一扫往日的阴郁,在这一刻充满了生机。
“放下,就放这儿。”张嬷嬷吩咐侍卫放下箱子。待侍卫走后,张嬷嬷恭敬地欠身行了个礼,“老奴见过罪王妃。”
“嬷嬷不必多礼,坐!”韩琼儿淡淡扬唇,娇美的容颜漾出夺目的光华,扬手招呼张嬷嬷一同在桌旁坐下。
冬香瞪着张嬷嬷,不客气地打量了起来,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居室中央的那个箱子。仿佛里面装得是一头带着利爪的老虎,暗藏着危险,让她不得不防备起来。
张嬷嬷缓缓抬头,对视着韩琼儿,怔然了片刻,罪王妃那双如水的明眸像透明洁净的天空色泽,澄澈无边,望不到底。
目光落到厅中的箱子上,韩琼儿淡然疏散的神情微微一动,上次他让张嬷嬷送来贡品端砚,大气华贵,不落俗套,的确深得自己喜欢,与时同时,他也送来了绝育药,美其名曰,强身健体的补药。
一般贪婪之人,若心怀侥幸,就会自动走进他设好的迷局中,自食其果。即便自己洞察其心,还是接受了他的单方面交易,这次呢,他送得是什么,又将索要什么?
呵,这一次她未必还会让他如愿。
张嬷嬷恭身又一礼,“老奴奉王爷的令,给王妃送些四季换洗的衣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琼儿看着张嬷嬷,口气淡然,“嗯。除此之外,王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