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理最难平衡的莫过于丁安然。丁安然秀脸都僵硬了起来,再也笑不出来。
韩琼儿含笑望向项容情又行一礼,“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
身后,众人皆起身朝项容情行礼,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项容情点头称道:“大家如此和睦,本王甚感欣慰。”
一群人闲聊了会儿,一同用了午膳,便各忙各得去。
犹记得项容情离去时,不经意间露出一个非笑非笑的表情。
韩琼儿就不寒而粟,看样子他是看穿了她的雕虫小计。谁让他先心怀不诡来着,若不是他故意要把她推至刀锋上,让众人冲着她开炮,她也不必以牙还牙。
项容情无非是想让她激起众怒,让他省了心思去对付她。
女人间的斗争才是最可怕的,以往她面对的只有项容情一人,现在却多了三个女人。
后宫争斗,年少时她不是没有见过,死的死,废的废,疯的疯,只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一个男人。阴谋、诡计、恶毒的招数不计其数。
看来这王府内宅里的清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琼儿回屋时,冬香递上一块锦帕,说是在西厢阁内捡到的。
一个右脸有伤疤的白衣女子落下的,她想拾起还给人家时,对方已走远了。
琼儿拿起锦帕细细端详了会儿,表面上看这块锦帕和王府内丫环通用的锦帕无异,可是锦帕内却绣着一个素洁的圆月。
圆月,月神!
看来这个丫环一定知晓月神的下医治。
永欢、杨柳梅、丁安然三人,冬香最最见过的,按照王府规矩大婚的次日,府内的家仆都要去辩认一下新主子,听主子训话,以免在府内认错人,没了规矩。
据冬香所言,她是在去找秋禾的途中遇上白衣女子的。
身着白衣,必定不是王府内的丫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此人是外来的。
琼儿想到张嬷嬷那里取王府内的出入人员名册,又怕动静太大让项容情闻得风声,最终决定自己去西厢阁探寻。
“公主,你真得决定去西厢阁寻找他吗?要不要再等等?”
“王府守卫森严,我怕他想和我们碰面苦于无策,不如我们反被动为主动,主动去寻他。”
永欢已经入府了,不知道野恋国是不是也在采取什么策略和手段,这让琼儿惶恐不安,她决定不再等待了。
“既然如此,奴婢陪你一同前去。”
“嗯,我们走吧。”韩琼儿带上冬香,一同向西厢阁行去。殊不知这么一去,就引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冬香把韩琼儿领到她和白衣女子碰面的地方,那是走廊的拐角处,此处离丁安然的寝居不远。这是她见秋禾的必经之路。秋禾为人善良,两人一见如故,悄悄义结金兰。
冬香也是有私心地,她想留个心眼,多了解些西厢阁的状况。
琼儿环顾四周,见此处为东屋和西屋的拐角,一时之间竟有点茫然。她决定分别一探,正巧这时,秋禾提着点心经过。
秋禾连忙上前行礼。
“秋禾姑娘,我常听冬香提取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伶俐的丫头”韩琼儿看着眼前清丽的丫环,忍不住心生喜欢。
秋禾咧嘴一笑,正要答话,身后便传来一声唤。
“秋禾,你这丫头好了没?要让王妃饿着了,非趴了你的皮不可。”东屋丁安然的寝居前一个丫头厉声朝着秋禾喊道。
“奴婢,先行告退了。”来不及多言,秋禾便提起裙子,疾跑着离去。
韩琼儿不悦地蹙着秀眉,曾听冬香提及秋禾常受责罚,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她不免又为秋禾担忧了起来。
“既然我们到了此处,不妨进去看看然妹妹。”韩琼儿有心帮秋禾一把,提裙便往里走。
冬香欣然跟上,“奴婢替秋禾谢谢主子。”
东屋内,丁安然斜倚在绣床靠背上。
春日的阳光融融、花木之上,和煦的春风轻抚着她秀美的发丝,丁安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手中紧紧握住了一个平安符。
感觉到手心传递来的温暖,暖暖地灼人,她竟紧紧地捏住了平安符,像是捏住它,也就捏住了她的下半辈子。
她轻抚了抚小腹,脸上稍有暖意,腹中传递的温度融融地,心里却杂乱纷落,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王妃点心来了,让你饿着了吧。都怪秋禾那丫头,她磨磨蹭蹭地,等下我一定好好管教她。”一向八面玲珑的小菊,此刻已升为东屋的总管侍女。她正细心地侍候丁安然用点心。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秋禾惊恐万状,匍匐于地磕头行礼。
“知错有什么用?老是偷懒,饿着了小王爷,你担待得起吗?”一旁的小菊越发地落井下石。还没有临盆,东屋内的奴婢们,知道丁安然渴望生男丁,便恭维丁安然他日产下的定是小王爷。
“奴婢没有偷懒,是膳食房的管事误了时辰。”
“你还说没有偷懒,我刚才明明见你和冬香那丫头在那里说话,你还敢狡辩?”小菊动手拧了秋禾一把。
“奴婢恰好碰上了罪王妃,王妃问话奴婢不敢不答。”秋禾一脸的委屈,这小菊在东屋摆足了架子,狐假虎威,俨然像个主子。
“可不是吗,然妹妹管教好,你的奴婢可是一问三不知。”韩琼儿朗声着,走进了东屋。冬香紧跟其后。
“是姐姐来了。”丁安然微有些讶诧,随即下了床,将手中捏紧的平安符弃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