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休妻
“整整四代了。我爹就是智障儿。因为弱智的他,我两个妹妹都被人骗走了,我不得不委身于青楼。”
“丁安然,这不能成为你杀死亲生儿子的理由。”韩琼儿紧蹙的眉头勾画出冷冽宛如冰珠的气质,她又靠近了一步。
“如果杀一子,可以夺王爷怜惜、宠爱,我在所不惜。”丁安然目露决绝,语声坚定有力。
“丁安然,你死不悔改。”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
放眼望去,推门而入的是张嬷嬷。她正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走近。
丁安然大惊,眼中即时地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韩琼儿,你不是鬼,你骗我。”
“若不是你平时用事太过阴毒,我也不会相信罪王妃一面之辞,前来作证。”张嬷嬷叹了口气,她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得如此灭绝人性的女人。
“作证……作证又如何?谁知道你这老妇驴,是不是收了韩琼儿怎么好处,来东屋撒泼的。”丁安然狂笑了起来,就凭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死东西,敢来我东屋装神弄鬼。
“别忘了刚才是你亲口认罪的。”张嬷嬷面露难色,这时才正视起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
“我丁安然可不是吃素的。我身犯何罪,几时认罪了?”丁安然狂傲地上前一步,嚣张地逼近张嬷嬷。
“罪王妃,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去请王爷,反倒自露了马脚,让她猖狂了起来。”张嬷嬷脸露哀色,自责不安。
“不过请王妃放心,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会让王爷信服的。”
“老秃驴想以死明示吗?还是要再装回死人,演一出请君入瓮吗?哈哈……”丁安然将张嬷嬷往后一推,“可一不可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妄你在王府混了这么多年。”
“丁安然,你不要太嚣张了。”
“韩琼儿,我倒是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如果是本王呢?本王可以奈何你吗?”黑影如鬼魅,飞掠而下,跃入门中,负手而立于前,项容情唇边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不知他什么时候,他竟在屋顶上下来,屋内的人,皆大为震惊。
寂寂永夜孤月轮,清风恣意怜。
项容情一袭黑衣,俊直傲然,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冷邪,俊逸的有如从天而降的天神,邪恶的又如暗夜中的催命邪王,散发着来自冥府的阴森气息。
张嬷嬷大喜,韩琼儿淡笑不言,丁安然则是花容失色,吐不出一个字来。
丁安然心中一凛,在项容情如冰般冷冽的声音中,她的目光也慢慢收缩。
韩琼儿折身跪拜,“妾身参见王爷,请王爷降罪。”
“老奴参见王爷!”张嬷嬷慌忙跪立于地。
丁安然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行礼,她忙跪地行大礼,“妾身参见王爷。”
“丁安然,本王真是小瞧你了。”俊逸的脸庞满是厌恶的神色,站在她面前,他沉声道着。
丁安然脸色煞白,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两行清泪,“王爷,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虎毒不食子,你真是阴狠。”项容情别过脸去,不再多看她一眼,阴狠冷洌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着。
“王爷,不是这样的,是她们合伙冤枉妾身,你要为妾身作主。”丁安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项容情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项容情额上暴出青筋,握紧拳头,冷漠道:“死不悔改。”
丁安然仰头死死地盯着项容情,“王爷说过会好好照顾妾身一生一世的。王爷一定会饶了妾身,不计前嫌的,是不是?”
项容情负手而立,俊眉微蹙,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一声不吭地,情绪异常纠结。
气氛一下子被凝结,窒闷的死寂笼罩着东屋。
韩琼儿旁观着,低低叹息,她起身向项容情行礼,“既然已真象大白,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妾身先行告退。”
“慢着!”项容情冷不防喝住韩琼儿。
“王爷?”韩琼儿盈盈转身,息事宁人,这不是他一直所乐见的结局吗?
“本王必还你一个公理正义。”项容情道着,唤来了两个丫环。
“然妃从即刻起搬入寂园严加看守,没有本王命令,永不得出园子。”淡睨视着丁安然,项容情抽出腿,语声如冰地道着。
丁安然仰起下颚,心灰意冷地望着项容情:“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这般无情吗?”
“本王记得和你说过,在王府内行事定要有主妇之仪,如有违本王定会严惩不贷。”
“呵呵……王爷如此无情,妾身能说什么?王爷莫忘,罪王妃在王府内可是桃花运不断,连我们的右侍卫都对她眷恋有加?王爷禀公处事了吗?”丁安然一句一字,字字直击着项容情心坎。
“丁安然,本王真是太纵容你了。”足于冻死人的声音传出来了。
“纵容,王爷何时纵容妾身了?我要的当家主妇之权你给过我吗?我要的万千宠爱于一生,你给过我吗?”丁安然笑了,她不要,不要进寂园,一旦进入寂园,断然无翻身的机会以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然儿……”项容情低低叹息着,眸光黯淡怅然。
两人视线交错,似乎在同一瞬间回到了天香阁初遇时。
犹记得那日,她身着长袖舞衣,长裙曳地,笑靥盈盈,“公子让然儿为你跳一支惊鸿舞。”
“然儿,你叫然儿?”轻念着这个字眼,他不知不觉走神了。